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后,董胖子眉頭緊皺:“三十個小時內(nèi)送到京都?這時間也太緊了!”
我說:“走g4高速,速度快一點來的及?!?
董胖子說:“兩千多公里,正常情況走完高速都要二十六七小時,中途要休息,還要進城出城,你又不會開車,光靠道爺一個人......反正你系好安全帶吧!”
我指了指后座。
“要不然這些檳榔、咖啡、煙,白給你準備的?”
董胖子撓了撓頭。
“小孟,這密碼箱里都是啥?看起來好像很貴重的樣子?!?
我說:“不知道,但一定是對廖家極為重要的東西,才會大半夜讓我們緊急押送。你別管了,安心開車吧?!?
嘴里一邊說著,我一邊拿出手機,給他瞄了一眼上面的短信。
短信是廖小琴發(fā)給我的。
“車內(nèi)有耳朵,早上六點前找合適的地方給我來電。”
董胖子一看,銅鑼眼瞪老大。
所謂車內(nèi)有耳朵,就是存在監(jiān)聽設(shè)備。
廖小琴讓我找合適的地方給她打電話,說明這監(jiān)聽設(shè)備并不是她放的,而是那個內(nèi)鬼放的。
種種跡象表明,廖小琴廢掉廖安東、瘋狂奪權(quán)、氣病老太太、深夜緊急送寶離開,大概率就是她與老太太故意演出來的戲,目的就是為了讓廖家這座水塘里趴著的王八浮出水面,而我與董胖子的這輛車,就是引誘這只王八的誘餌。
我將短信給刪了,打開了車載收音機。
“聽聽音樂吧。”
“......尋覓沒結(jié)果,誰伴我闖蕩,期望暴雨飄去,便會沖破命運困鎖,幾多天真的理想,幾多找到是頹喪......”
天色漆黑,車燈照得隧道高速反光帶泛出迷離的色彩,收音機里的音樂很應(yīng)景。
我靠在椅背上,回憶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感覺有點像做夢。
若不是多年前閩省龍市那一次煤礦爆炸,我可能正在大學(xué)校園里,泡著圖書館,踢著足球,談著戀愛,憧憬著未來,普通而美好的過完一生。
可人的命運不能預(yù)設(shè),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步一步推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并深陷漩渦之中,前路迷蒙,無法窺清,如同這隧道中光怪陸離的反光帶。
希望如歌詞所,期望暴雨飄去,便會沖破命運困鎖......
早上五點多,董胖子已經(jīng)連續(xù)飆了近六個小時的車,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我在旁邊講笑話、掐大腿、潑冷水都已經(jīng)不管用,只得下了服務(wù)區(qū)。
車一停下,這小子就趴在方向盤上打起了呼嚕。
我趕緊借給水杯裝水的機會,找了一個偏僻處,撥通了廖小琴通過短信告訴我的一個固定電話。
“到哪兒了?”
“香桐關(guān)服務(wù)區(qū)?!?
“好!我與你通話時間不能太長,你聽著!”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