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慢用,貧道身體有些不適,需到后房休息?!?
小瑤非常懂事,立馬放下碗筷去攙清希道長。
清希道長從位置上起身,才走了兩步,身子突然停頓。
“噗!”
她嘴里狂噴出一口鮮血,人歪倒在地。
我們嚇了一大跳。
“道長!道長!”
“哥,要不要送醫(yī)院?”
除了送醫(yī)院,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來背!你扶她上來!”
可清希道長卻醒了,朝我們揮了揮手,艱難說了兩個字。
“不用。”
她盤腿坐在地面,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調(diào)息。
我們也不敢打擾,只得在旁邊守著。
二十來分鐘之后,她蒼白的臉開始有了一絲血色,睜開了眼,長舒了一口氣。
我內(nèi)心愧疚。
這都不用說,肯定是昨晚為了救藍(lán)允兒,導(dǎo)致她身體損耗極大。
不管驅(qū)邪也好,御獸也罷,其實都是用自身的能量場,在抵抗現(xiàn)實中的物理規(guī)律,一旦過于用力,不亞于生了一場重病。
清希道長似乎猜出我們的心思,緩緩地說:“一切皆是承負(fù),你們無需掛懷?!?
我回道:“道長慈悲!”
清希道長說:“你們能來此找到我,自然知道我的過往。我未入道門前的恩師,劉天衣先生,人稱京都蛇王。他老人家臨終之時,拉著我的手,曾跟我講,他年少父母雙亡,一路流浪乞討,顛沛流離,某次叢林中被蛇咬,差點毒發(fā)身亡?!?
“幸得一位老人家路過,施一粥一藥之恩,才活了下來,而且教了他幾招玩蛇的手藝,讓他有了謀生之技。臨別之前,他曾跪拜老人家,說劉天衣日后若能成事,必回來報大恩。后來,先生刻苦鉆研技藝,終于江湖成名立萬,可回去尋找之時,卻怎么也找不到對方了?!?
“先生對我說,當(dāng)年救他之人,住在青海湖,乃古羌族人,胸口有耗牛紋身。他囑托我,若有機(jī)會,必替他報恩。此事過去太久,我入了道門之后,不覺間已然遺忘?!?
“實不相瞞,昨晚我本打算用藥催吐,暫時保一下藍(lán)姑娘的性命,然后介紹你們帶她前往別處再求治,這樣既履行了對我那位不爭氣弟弟的承諾,又不至于傷了自己的元氣??晌铱吹搅怂{(lán)姑娘紋身,認(rèn)出她是古羌寨釋比,便知過往承負(fù)已來,無可躲避,方拼盡了全力?!?
我和小瑤面面相覷。
青海湖古羌寨釋比,不限定男女,一代傳一代,胸口都有耗牛紋身,基本都是同一家族。
劉天衣年少時遇見的老頭,那豈不是藍(lán)允兒的爺爺或者太爺爺輩?
還有這么神奇的事?!
清希道長從地上起身,對小瑤說:“來,丫頭,我教你熬藥?!?
接下來的幾天。
小瑤每天跟著清希道長熬藥。
我則在三癲子的指點之下,練習(xí)花浪蝶輕功。
兩人也常去聽清希道長誦經(jīng),日子倒過得從容而淡然。
到了第六天,我正在木屋看三癲子磨骨頭,小瑤匆匆跑了過來。
“哥,姐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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