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臉上肌肉抽搐了兩下,將眼淚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我開始發(fā)問。
“你什么身份?”
“我真實身份就是一位山民,以前靠砍菜采藥為生,因為對河湟地區(qū)環(huán)境非常熟悉,十多年前接觸過當向?qū)У幕顑?,后來慢慢開始給野外探險隊、考古專家、挖寶人當向?qū)В捎谧约壕礃I(yè)能吃苦,所以在當?shù)赜悬c名氣?!?
“你剛才拌的是什么藥?”
“不知道,是別人給我的?!?
“誰給你的?”
“前段時間,一位姑娘打電話找了我,自稱姓廖,讓我報卡號,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當你們的向?qū)Вo了十萬,我很高興,滿口答應(yīng)??膳R出發(fā)來見你們之前,另外幾個家伙突然找到了我,也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我作他們的內(nèi)應(yīng)?!?
“這幾個家伙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但我記得有一個人是侏儒,身后背著一把劍,還有一位戴著金絲眼鏡,大背頭,老板模樣。他們給了我藥罐子,告訴我里面的藥,在當向?qū)н^程中,隔一段距離就弄一點,藥膏會引來他們養(yǎng)的尋路狗獾,這樣他們就能死死地跟著我們?!?
“所以你答應(yīng)了?”
“起初我不同意的,可是……可是他們報出了我在縣城讀書兒子的學校、班級、寢室號、長相,我心慌了,若不答應(yīng),他們一定會對我兒子動手,所以我只能照做……孟老板,我真的是被逼無奈,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我太陽穴陣陣抽疼。
剛才老秦描述的兩個人,就是天樞會的楚甘和侏儒蒲先生。
三叔公讓我來夾喇嘛尋找無間鏡之時,曾對我說過,廖小琴會引著天樞會的人在河湟溝壑瞎轉(zhuǎn)悠,讓我抓緊時間取到無間鏡。
現(xiàn)在看來,不僅我暗中來夾喇嘛之事泄露了,而且隊伍中存在什么人,天樞會也一清二楚,還提前進行了安排布局。
也就是說,廖小琴的外圍牽扯計劃,完全是廢的。
我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天樞會的人死死掌控之中。
可這不應(yīng)該??!
廖小琴這么妖孽的人,織了一張大網(wǎng),怎么會被對方扯得如此支離破碎?
完全不符合她做事的尿性!
眼下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先徹底弄清楚情況,考慮好應(yīng)對之策,才是王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在扎營地,那條狗獾死了之后,你熏糞香是什么目的?”
老秦爛著一張臉。
“這也是他們與我的約定,如果狗獾過來了,說明他們離我們的距離不遠,讓我若碰到大變化或者存在大危險,就點起糞香,他們見到了糞香煙,就會暫時停止前進,直到我再次用藥罐弄了藥膏,狗獾再次過來聞了返回去,便表示危險已消除,他們就會再次前進。”
“當時藍姑娘殺了狗獾,我生怕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點燃了糞香,通知他們停止前進??蓜偛盼腋杏X你們好像并沒有覺察出什么問題,所以又偷偷溜出來,弄了新藥膏,引了狗獾再次前來。”
我心中頓時一驚。
“你的意思,現(xiàn)在尋路狗獾已返回去通知他們,他們會馬上趕過來?!”
老秦咽了一口唾沫。
“對?!?
董胖子勃然大怒。
“臥槽!你個王八犢子!”
他狠狠地踹了老秦一腳。
老秦疼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