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繭人從地上爬起,似乎極為憤怒,肚子一鼓一鼓,咕咕怪叫聲響動,身上幾枚尖刺竟硬生生被逼脫落,狀若癲狂朝廖小琴狠撲過去。
廖小琴俏臉冷冽,絲毫不懼,單手負(fù)在身后,一手掏出了一枚玉佩,舉在身前。
玉佩泛著幽幽的光芒,在黑暗的涵洞中顯得極為刺眼。
一股古怪的味道從玉佩中傳來,強(qiáng)烈刺激著鼻腔。
我們?nèi)滩蛔〈蛄藥讉€噴嚏。
讓人震驚的是,蠶繭人不知是見到了泛光的玉佩,還是聞到了那股古怪的味道,竟然停住了腳步。
廖小琴手拿著玉佩,大踏步向前。
對方不斷往后退,沒一會兒就退到了青銅門之處。
廖小琴嘴里大喝了一聲。
“刜?。?!”
此語古音古韻,極具爆破力,像是來自遠(yuǎn)古時期的某種號令。
傳入耳之后,我身軀竟然沒來由一震。
蠶繭人聽到聲音,像受了驚嚇的狗,立馬轉(zhuǎn)身,瘋了一般鉆出了半扇青銅門。
廖小琴一瞅,臉色陡變,第一時間將青銅門給關(guān)了。
“咔噠!”
卡扣機(jī)關(guān)從后面鎖死。
她轉(zhuǎn)頭對我們說:“快走!”
“砰!砰!砰!”
砸青銅門的聲音密集傳來。
我見廖小琴神態(tài)極度緊張,壓根不敢怠慢,趕緊背起已經(jīng)暈了的董胖子,朝涵洞深處狂奔,一邊跑一邊喘著大粗氣問她。
“你對付不了它?”
“我不是神!”
“可剛才它好像很怕你!”
“狐假虎威而已!”
“借哪條老虎的威?”
“你屁話真多!信不信我縫起你的嘴?!”
“......”
涵洞呈上坡狀。
足足瘋跑了二十多分鐘,也不見對方追來,我?guī)缀蹩煲郯c了,想停下來歇息一會兒。
廖小琴見狀,狠踹了我一腳。
“廢物!跑這么點(diǎn)就受不了,出去別說我教出來的!”
“要不......你背兩百斤的胖子,試一試?”
不只是胖子體重的問題。
自下墓以來,我就沒休息過,連破幾個大機(jī)關(guān),又在黑石棺處被蠶繭人錘了一頓,心理、生理都已達(dá)到了極限。
“誰生的誰養(yǎng)!哪個叫你帶他進(jìn)來?”爾后,廖小琴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小瑤:“丫頭,你也讓這小子背你出去!”
小瑤聞,忙不迭地擺手。
“姐姐,我不用!”
我懶得再理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咬牙往前跑。
又過了十來分鐘,眾人到達(dá)一片潮濕之處,斜上方有一個口子,還有惡臭的臟水滲下來。
廖小琴用探照燈給我們指了一下方向。
“從這里爬上去!西南角有一個洞口,出了洞口會見到積尸潭,游出去!”
我頓時停下了腳步。
“養(yǎng)靈語蠆的積尸潭?!”
“對!”
見我神色驚駭,廖小琴滿臉無語。
“現(xiàn)在是大冬天,靈語蠆休眠,不會有危險,要不然我怎么敢下來救你們?!”
我不再多問,趕緊往上爬。
一到西南角洞口,差點(diǎn)把我給熏暈了。
洞口處全是茂密的雜草灌木,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若從外面看,壓根無法發(fā)現(xiàn)這里竟會有一個口子存在。
抬手扒拉開茂密的雜草灌木,眼前是一汪深綠色的潭水,上面還漂浮著不少動物半腐爛的尸體,蒼蠅亂飛,四周死氣沉沉。
小瑤一瞅見這情景,頓時捂住肚子,趴地面哇哇吐了。
“啪!啪!”
我倆屁股各挨了一腳。
廖小琴直接將我們給踹下了積尸潭。
“敢下墓,你們還惡心這個?!”
她也下了水。
我只得將董胖子身子往后仰,箍住他的脖子,強(qiáng)忍心中極度不適,往前游去。
最初水不算深,只能淹到脖子,我腳踩著潭底走,可時不時會踩到骸骨,有一次腳尖正好戳到了一顆頭顱的牙齒里面,像是被它給咬住了腳,嚇得我渾身發(fā)顫,干脆拉幾把倒,也別省力了,直接往外浮水游。
潭水面積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
我們在黑暗中撲棱了好久,才上了岸。
岸上為一個墓下天然空間。
廖小琴只允許我們喘勻氣,接著又像地主鞭笞長工一樣,逼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