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對方雙手倒立走路之時,我對在空中晃蕩著的一雙布鞋,印象尤為深刻。
灰色鞋面,繡著一對金絲大銅錢。
而掃地的老頭,雖然換了服裝,戴了假發(fā),可鞋子并未來得及換。
為此,我斷定老頭就是對方進(jìn)游戲廳之后換裝假扮的。
可未料到,竟然會是女人。
就在稍一愣神瞬間,她突然從口袋抓出來一把黑色藥粉,沖我當(dāng)頭甩來。
我急急后撤兩步,身軀搖晃了幾下,呈現(xiàn)出滿臉迷蒙的狀態(tài)。
不好意思。
這是我裝的!
飄門人,尤擅障眼法。
奇快的手速迷惑人、詭異的唱腔擾亂腦神經(jīng)、古怪的藥物讓人發(fā)懵......
總而之,他們慣用防不勝防的手段,讓人五官產(chǎn)生幻覺,從而達(dá)到表演或欺騙目的。
我始終牢記廖小琴的警告,所有滅頂之災(zāi),皆來源于不小心。
在門口等人之際,我已提前用紙團(tuán)將鼻子、耳朵給塞住,預(yù)防中招。
她誤會我已中計,眸子驟亮,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從地上艱難起身,手捂住胸口,一瘸一拐,往旁邊小巷疾速離去。
若對方為男人,剛才我點(diǎn)了期門穴,此為肝經(jīng)上穴,擊打能干擾肋間神經(jīng),影響四肢活動,必癱軟在地,短時間內(nèi)不能動彈。
可她是女人,穴位之處不僅戴有罩子,還有傲嬌之物阻擋,極大影響了效果。
點(diǎn)穴如懸針,力度、準(zhǔn)確、速度,缺一不可。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我瞅見她趔趄鉆進(jìn)巷子,迅速跟了上去,一塊石子往前疾速甩出。
她大概率以為我中了藥,不可能追來,大意了,沒有閃。
“噗!”
石子直中腘窩!
她腿一軟,栽倒在地。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第一時間撲了過去,將她摁在地上。
“咔、咔、咔、咔!”
四聲響動過后。
對方手腕、腳腕,全被掰脫臼。
“刺啦!”
我又扯下她身上一塊布,抬手一掐喉嚨,將布塞進(jìn)了她嘴巴。
對方乃飄門中專玩戲法的彩門高手。
除了手腳會搞手段,估計嘴也會玩花活兒。
若不塞住,保不齊等下她對著我唱上兩遍戲,將我腦神經(jīng)給弄紊亂,今天就算白費(fèi)勁了。
必須嚴(yán)防死守!
我抬手掀掉對方頭頂?shù)募侔l(fā),抹了一下她臉上的化妝膠泥。
瀑布一般青絲往下流淌,白皙似蔥白的肌膚呈現(xiàn)眼前,古靈精怪的大眼睛噙滿了因痛疼產(chǎn)出的清淚。
我將耳朵、鼻子中的紙團(tuán)捏出來,沖她晃了一晃。
“服不服?”
她竟然搖了搖頭,小臉上揚(yáng),神情憋屈而不忿。
不服?!
我又問:“彩門人?”
她高傲地點(diǎn)了一下頭。
我再問:“叫什么名字?”
對方?jīng)_我努了努嘴巴。
我將她嘴里布給拿開。
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
“你太奶名叫季小瑤......”
未待她話講完,我又將布給重新塞了回去。
她氣得眼淚滴落下來,惱怒地盯著我。
董胖子打來了電話,急問我人在哪兒,說游戲廳沒找到人。
我回道:“魚逮住了,在左邊巷子,速來!”
沒一會兒。
董胖子匆忙跑了過來,見到對方之后,嘴里大罵了一句艸,沖了過去,抬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朝對方狠抽。
可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瞅著面前小牛犢一般不服輸?shù)哪橗?,滿腦子全是問號,轉(zhuǎn)頭問我。
“女人?!小孟,你有沒搞錯?!”
我將她偽裝成老頭佝僂背的包裹給掏了出來,沖董胖子展示了一下。
魔術(shù)道具、藥罐子、化妝膠泥、假發(fā)、換下來的衣服......
董胖子一見,勃然大怒,再次掄起了手掌。
“好家伙!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