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九十四階巔峰的半祖，只是精神力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的瞬間，便有一種整個宇宙都在顫動的感覺。在場的不滅無量，只感覺神魂要被震出軀殼。體內(nèi)神氣和規(guī)則無法運轉(zhuǎn)?！皣W――”第四儒祖猶如天地間唯一的“神圣大日”，浩然神道完全綻放，光耀千古，驅(qū)灰海，而懾心靈。隨灰霧被驅(qū)散，百丈外，孟凰娥的身形變得清晰。她一身紅衣，鮮艷似寒冬臘梅。長袖，寬大如云，盈盈一揮間，整個空間都被移動，裹挾飛來的浩然神氣和精神力光束，反向第四儒祖壓了過去。太強勢了！不僅化解一尊九十四階巔峰半祖的攻擊，更將攻擊操控，轉(zhuǎn)化為屬于自己的力量。盡管她是孟凰娥的模樣，但，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就是冥祖！”“嘩！”第四儒祖在身前，撐起一幅畫卷。畫卷上，是北澤長城。這是他去北澤長城的時候，在星空中遙望，心中有感，于是繪下。畫卷迎風(fēng)招展，在空間壓過來的瞬間，一座真正的浩然悠長的北澤長城，從紙張上飛出，橫絕天地。墻體高聳，古韻無邊。一座座烽火臺像一座座戰(zhàn)城。空間被壓住，浩然神氣和精神力扭纏成的光束被擋住?！稗Z隆！”兩股力量同時崩塌，化為能量風(fēng)暴。刺啦一聲，第四儒祖身上儒袍四分五裂，長發(fā)散亂。處于半混沌狀態(tài)的身體，被沖擊得倒飛出去，消失在灰霧中。他的肉身，在之前的陣法世界中就毀掉，化為血雨。但精神力達(dá)到他這個層次，肉身已經(jīng)不重要，只需一念，就能凝聚出一具強度還不錯的血肉之軀。望著孟凰娥傲然絕代的身影，張若塵、荒天、商天、孟奈何皆心頭巨震，揮袖間，便讓一尊半祖巔峰如此狼狽，她的戰(zhàn)力這是恐怖到了什么地步？始祖？不可能，不能接受。再強也不該分身都達(dá)到始祖的戰(zhàn)力高度。若真如此，古往今來那些影響后世無數(shù)年的始祖，將情何以堪？“知道背叛者是什么下場？”孟凰娥一步步向前，一步一蓮花，目光落在乾達(dá)婆身上。乾達(dá)婆喚出黑木杖，橫放胸前，神色淡然：“從未臣服過，何談背叛？”始祖又如何？冥祖又如何？“轟！”黑木杖在手中轉(zhuǎn)動一圈，重重?fù)粼诘孛?。乾達(dá)婆精神氣剎那間攀至巔絕，身體硬朗不輸武道修士，一根根白發(fā)似銀色天河飄動在虛空，眼神銳不可當(dāng)。黑木杖下方，灰色的大地快速裂開。裂縫中逸散一道道光芒，像極光一般絢爛瑰麗，地底似乎裝著藍(lán)綠色的光源。一座直徑萬里的陣法神輪，撐開灰土，緩緩從地底升起。神輪上，每一寸，都編織有上億道陣法銘紋。“這里是情山，是我的地盤。我在這情山下，編織了一座梵火歸元陣！此陣，即為始祖準(zhǔn)備，也為我自己準(zhǔn)備。焚不了始祖，便焚自己，總比落入始祖手中受盡折磨，或淪為傀儡要強?！薄摆ぷ?，我欲戰(zhàn)你久矣！”乾達(dá)婆左手向前一指，直徑萬里的陣法神輪運轉(zhuǎn)，煌煌梵火升起，遍布陣法內(nèi)的每一處空間。亦如她燃燒的內(nèi)心。張若塵暗暗驚訝：“這乾達(dá)婆年輕時，難怪能夠與六祖、地藏王結(jié)交，天資高得嚇人，連迦葉佛祖的梵火都參悟出來?！薄白怨乓詠?，除了迦葉佛祖，就只有她修煉出梵火?！被奶斓?。商天道：“這梵火歸元陣，比情字符都更可怕，看來乾達(dá)婆最厲害的，依舊是陣法。精神力巔絕的存在，在他們的地盤，果真是后手無數(shù)，武道半祖必須避退?！泵夏魏慰嘈Σ灰眩獣宰约汉颓_(dá)婆的差距，從未縮小過。年輕時，不是對手。現(xiàn)在更不是對手?！稗Z?。 痹阼蠡鹩砍鰜淼乃查g，手持玄黃戟的昊天，已是斬斷一條條灰霧河流，劈落到孟凰娥的頭頂。他和第四儒祖、乾達(dá)婆不一樣。他是武道半祖，不懼近身搏殺。只要摧毀孟凰娥的肉身，冥祖便失去承載力量的傀儡。孟凰娥抬起手掌，接昊天全力以赴的一擊。小小手掌，掌心卻是整座冥海，廣闊何止億里，將玄黃戟的力量，全部都收聚到冥海內(nèi)。掌心，便是無邊世界。昊天臉色微變，一只手持戟，另一只手結(jié)印，欲要打出“殺生印”。孟凰娥眉心的蓮花印記，閃爍了一下。冥海起波瀾，一股祖級的偉力，涌向玄黃戟。昊天還沒有來得及打出殺生印，就被玄黃戟上傳來的力量震得氣血翻騰，定不住身形。持戟的手指，鮮血淋漓。這樣的力量，他沒有在始祖之下見過。眼前一花，紅影閃爍。待昊天打出殺生印的時候，孟凰娥的掌印，已經(jīng)先一步落在他胸口。掌印和天罰神鎧對碰，鎧甲微微凹陷。天罰神光爆發(fā)出來，昊天五臟六腑盡碎，身體如同流星一般倒飛出去。孟凰娥快若驚鴻，追擊上去，兩招接觸，便是從昊天手中奪走玄黃戟。反手一戟，劈向昊天的脖頸。眼神冷，軌痕準(zhǔn)?！皣W！”一道梵火屏障，從陣中升起，將玄黃戟擋住。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數(shù)十道梵火屏障，擋住了孟凰娥的攻擊，為昊天退走爭取到時間。剛才實在太驚險，縱然昊天還有許多護(hù)體底牌，卻也不敢保證頭顱不會被斬下。落到陣法神輪上，昊天雙腿彎曲，身體重心下沉。“玄黃鎮(zhèn)雷霆！”他口中大喝，清輝照耀天地，體內(nèi)響起陣陣?yán)坐Q。無數(shù)玄黃色的雷電，向四方涌動，力量和氣勢再增一截。氣流，似雷動。這是將玄黃神氣運轉(zhuǎn)到極點的體現(xiàn)！此等狀態(tài)下，哪怕昊天肉身強悍，依舊會出現(xiàn)自損?？梢哉f，“玄黃鎮(zhèn)雷霆”的狀態(tài)，就是拼死搏殺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再計較會不會傷到自身根基。孟凰娥將冥海完全釋放出來，覆蓋梵火歸元陣，將陣法對自己的影響，降至最低。
繼而，她衍化出《冥書》八相，身形一閃，出現(xiàn)到乾達(dá)婆身前。她一只手提玄黃戟，一只手提曾屬于寶珠地藏的錫杖，紅衣如戰(zhàn)旗于風(fēng)中飄揚，要先將乾達(dá)婆重創(chuàng)至失去戰(zhàn)力的地步。乾達(dá)婆哪想到在自己的陣法中，孟凰娥還能自由穿梭？見玄黃戟落下，根本來不及避退，只得調(diào)動精神力，凝聚山石盾印抵擋。這種倉促間施展出來的手段，怎么可能擋得住孟凰娥？“噼啪！”無數(shù)玄黃雷電涌來，擋在乾達(dá)婆身前。昊天雙掌齊出，一手“萬龍朝宗”，一手“天荒地老”，與玄黃戟對碰在一起。能量漣漪外散，梵火歸元陣劇烈震動。一招是龍族的最強神通，一招是商天創(chuàng)出的最強神通，對武學(xué)天賦登峰造極的昊天而，這些神通是信手拈來，早已融會貫通。擋住了！孟凰娥眼神微微詫異。就在她詫異的瞬間，昊天身上的天罰神光和玄黃雷電結(jié)合，凝成數(shù)十條祖龍形態(tài)的天罰雷電向她涌去。“嘭！嘭！嘭……”在無窮戰(zhàn)意的加持下，昊天雙掌不斷擊出，各種威震宇宙的神通，接連不斷落下。有六祖的“五指掌乾坤”，有逆神天尊的“真理無邊”，有星桓天尊的“千星連珠”……乾達(dá)婆調(diào)動陣法之力，引數(shù)百根梵火光柱，沖破冥海的壓制，從各個不同的方向，攻向孟凰娥。與此同時，昊天和乾達(dá)婆的后方，又出現(xiàn)《冥書》八相的光鏡。冥河、冥海、冥城、冥國……，種種景象，與孟凰娥顯化出來的一模一樣，就像照鏡子一般，前后皆有。昊天和乾達(dá)婆心頭一沉，以為是孟凰娥的手段。要是《冥書》八相，從前后兩個方向一起攻來，他們絕對擋不住。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身后的《冥書》八相，其中的“冥城”之巔，站著第四儒祖。這是……是第四儒祖畫出來的《冥書》八相?！爱嫲讼唷憋w出去，與孟凰娥顯化出來的八相，對撞在一起，似十六座大世界在碰撞，掀起混亂風(fēng)勁?！安焕⑹前胱鎺p峰，你們?nèi)齻€，還是有點東西?！泵匣硕鹆⑸碲ず?，身形不斷挪移，打散一根根梵火光柱，同時還要應(yīng)對近身攻來的昊天。霎時間，她優(yōu)勢盡無。梵火歸元陣外，灰海之濱。寶珠地藏嘆道：“這就是始祖的戰(zhàn)力？一道分身，可與三尊半祖巔峰斗法？半祖巔峰與始祖的差距竟這么大？”“不是始祖的分身，是冥祖的分身?！被奶旒m正。他可是聽張若塵分析過，知道自古以來的修士，想要證道始祖，背后幾乎都有長生不死者的影子。聯(lián)想到鎮(zhèn)守灰海的八部從眾，荒天嚴(yán)重懷疑，歷史上，閻羅族的始祖“閻羅”，修羅族的始祖“阿修羅”，鬼族的始祖“黃泉大帝”……這些人的背后，都是冥祖。畢竟，宇宙中冒出一個有始祖潛力的半祖，長生不死者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位半祖，想破境證道。只有三種情況可以做到：第一，所有長生不死者默許，認(rèn)為威脅不大。第二，有某一位長生不死者的庇護(hù)，是其扶持起來。第三，長生不死者疏忽了，宇宙中，冒出了漏網(wǎng)之魚。就像這個時代的漏網(wǎng)之魚――地藏王！長生不死者早在亂古，就開始相互斗法，數(shù)場大戰(zhàn)下來，皆處于傷殘狀態(tài)。且相互忌憚，不敢暴露，藏于暗處。張若塵仔細(xì)凝視孟凰娥，察覺到她和冥海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道：“冥祖雖然在生死界內(nèi)待了數(shù)十萬年，但，傷勢肯定沒有痊愈。真強到一道分身，就力敵三大半祖巔峰？我看未必。”“應(yīng)該是冥海，冥海既是《冥書》八相之一，也是冥祖神境世界的四分之一，冥祖可以通過冥海，將祖級的力量跨越空間投送過來?！薄盎液５某隹诖蜷_了！”地藏王使用始祖神氣，凝化成一條金色的路，懸浮在灰海的海面，直通外界?；异F一旦靠近這條始祖大道，便被金光凈化。地藏王脫下的麻布蟬衣，披到寶珠地藏身上，道：“嘛袈裟，是四祖?zhèn)鹘o五祖，從五祖?zhèn)鞯降鼗?。為師將它傳給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便是地荒佛門之主?！薄皫熥?，你是始祖，根本不懼冥祖，這地荒佛門，還得由你回來主持大局！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西天佛界，那些天庭宇宙的佛修，必是要恭恭敬敬迎接，誰敢不退位讓賢？”寶珠地藏眼眶發(fā)紅。地藏王道：“為師這一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執(zhí)著于回歸西天佛界，想爭教義正統(tǒng)。因此，錯過了太多太多。后來學(xué)會放下，反而變得通透，這才踏入始祖之境。”“寶珠，你要記??！你若給佛下了定義，你就永遠(yuǎn)也無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佛。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皆夢幻泡影。”“為師一直很看好你，能做到不理外界的詆毀、誹謗、質(zhì)疑，始終榮辱不驚不容易，性格既有六祖的自由樂觀，也有五祖的霹靂手段，只是心境還差著火候。修行者，都是這么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不忘初心，千錘百煉，方得始終?！薄爸B聽，帶他們離開！”所有人都站在諦聽背上，沿金色的始祖大道，向外行去。張若塵眺望灰海之南，很想前往碧落關(guān)，不想就這樣逃走。但，懷中的《生死簿》和一份份血書，卻沉甸甸的，不斷告訴他，現(xiàn)在必須要做出取舍。昊天和第四儒祖他們選擇留下，其實，就是要和冥祖同歸于盡的意思。以絕對的死戰(zhàn)之心，去做不可能做成的事，阻止小量劫。亦如，當(dāng)年的二十四諸天！張若塵終于明白當(dāng)年攜帶“逆神碑”逃走的昊天、六祖、閻寰宇是什么心情，終于明白為何他們會煎熬數(shù)十萬年。也終于明白閻寰宇“燃盡夕陽”的時候，為何臉上掛滿笑容。這是一種解脫！這是遲到數(shù)十萬年的赴死！若是可以留下，沒有人愿意走。逃走的人，從今往后，就要肩負(fù)一切責(zé)任。在這一瞬間，張若塵感覺自己好像經(jīng)歷了千萬年的歲月，成長一大截。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任何依仗，只能依仗自己。默然間，張若塵取出神器“振魂鼓”，放置在身
前。高舉忘情伏魔棍，重重?fù)粝??！斑?！”“咚！”……振魂鼓聲，響徹灰海。地藏王一步踏入梵火歸元陣，一道金光菩提影，從體內(nèi)飛出，與孟凰娥撞擊在一起。孟凰娥身上冥光爆碎，身體倒退，錫杖和玄黃戟皆脫手飛出。肉身嚴(yán)重?fù)p傷，雪白的肌膚化為細(xì)沙，露出白骨。哪怕她是天尊級，依舊承受不住始祖級的力量，受了不可逆的毀傷。張若塵揮擊忘情伏魔棍的速度更快，鼓聲更加響亮和急促。他知道，孟凰娥怕是也要步孟凰的后塵。大時代下，再如何天資出眾，再如何驚艷，死亡也在彈指之間。身體殘破的孟凰娥，盯著立在對面的地藏王，以及地藏王身后各顯神通的昊天、乾達(dá)婆、第四儒祖。她身后，冥海翻轉(zhuǎn)了起來，化為一條龍卷，洞穿空間。這是一條用冥海之水打開的空間之路！“祭祀開始，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一切了！你們的修為，很不錯，正是一株株祖藥！”重疊而浩渺的聲音，從空間之路的盡頭傳來?！澳銈?nèi)羰欠诸^逃走，其實挺麻煩，很難全部留下。既然選擇留下，想要阻止小量劫，本座一定給予你們最高的尊重?！壁ぷ嬲嫔沓霈F(xiàn)在路的盡頭，像是人形的，腳踩水面，一步步向前，雙手觸摸空間之路兩旁的水幕。更加可怕的祖級力量，通過冥海，傳遞到孟凰娥身上。孟凰娥慘叫一聲，身體表面燃燒起熊熊冥焰?！澳銈円詾槟菐讉€小輩走得掉？在本座的世界，沒有任何東西會脫離掌控?！边@一句，是孟凰娥吼出?！艾F(xiàn)在，便讓你們見識一下量劫的力量――熵焰！”孟凰娥騰飛而起，手托火云，擊向地藏王。地藏王從未見過如此狂暴的火焰，蘊藏天地本源之秘，像是從天地初開而來，又專為毀滅天地而存在?！澳銈?nèi)ケ搪潢P(guān)，阻止祭祀。這里交給我了！”地藏王調(diào)動陣法神輪中的梵火，以梵火的溫順柔和之力，將熵焰化解，一掌拂在孟凰娥身上。孟凰娥墜飛出去，砸入冥海之水凝成的通道中。她更大面積的肉身沙化流失，肌膚血肉殘破，早已不見絲毫美貌，只余猙獰恐怖。地藏王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空間通道盡頭的冥祖身上，義無反顧的走進(jìn)去，揮手將再次攻來的孟凰娥打飛。冥祖真身，一定很可怕。這條路只能他來走！因為他是當(dāng)世始祖，是這個時代的脊梁骨。六祖當(dāng)年那句“你來應(yīng)劫，救苦救難，天下蒼生就交給你了”，年輕時聽，只覺得好笑，是句大不慚和自以為是的玩笑。但是此刻，他很想告訴六祖――“當(dāng)年的玩笑，我現(xiàn)在要當(dāng)真了！”地藏王道：“敢問第十六日，古時可有始祖自爆神源殺你？”“倒還沒有。”冥祖道。地藏王道：“今日有了！閣下若入灰海，貧僧帶你一起下地獄。”冥祖并不停下腳步，道：“本座的意思是，沒有始祖有這個能力，在我面前自爆神源?！薄笆菃幔磕敲串?dāng)年的二十四諸天怎么做到了？可見，遇到真正心意已決的修士，你也是無可奈何?！贝嗽?，是指出冥祖?zhèn)麆菸从?，未必有能力阻止始祖自爆神源。地藏王在空間通道中大步向前，一步一星域，身上金芒越來越明亮，懸浮在后背的梵火歸元陣與他同行。乾達(dá)婆凝望空間通道中越走越深的地藏王，久久佇立，不知腦海中在想著什么。昊天和第四儒祖已是向碧落關(guān)趕去?！焐泶┤f星燃金甲，手持開天鉞，卓立于碧落關(guān)的關(guān)門之上，體軀似巍巍神山。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關(guān)門前，人影顫動，戰(zhàn)旗獵獵，八部從眾的修士正在搬運“祭品”，將一顆顆星球上的生靈，源源不斷趕進(jìn)祭坑。生靈如炭。祭坑中，神焰焚燃。碧落關(guān)和生死界快速融合。生死界內(nèi)，生命和死亡的力量運轉(zhuǎn)，化為一個直徑超過億里的漩渦，吸收祭坑中那些生靈的生命之氣、魂靈、血氣、壽元。隨著生滅燈在生死界中亮起，燈光向外擴散，漩渦的運轉(zhuǎn)速度更快。漸漸的，祭坑中的生靈，滿足不了死亡漩渦。就像虹吸一般，漩渦開始源源不斷吞吸灰海中的生命之氣、魂靈、血氣、壽元……，繼而通過灰海，影響到三途河，逐漸向天荒的各個星球、墟界、大世界蔓延而去?；昴刚驹谏澜邕吘墸戳艘谎郯闳艉痛群阶鹫?，道：“婆娑世界和極樂世界已經(jīng)與生死界融合在一起，現(xiàn)在知道了吧！冥祖是想將你煉成生死界的世界之靈，但現(xiàn)在看來，慈航尊者似乎更合適?！贝群阶鹫哐凵袂宄?，沒有畏懼，道：“我若做了生死界的世界之靈，第一件事，便是停止這死亡漩渦。”“你覺得，在成為世界之靈前，你的意識還能存在？我們需要的，只是你的魂靈?！鄙鷾鐭粼谒劳鲣鰷u的中心閃爍，光芒一圈圈向外擴散?；昴改樕虾龅母‖F(xiàn)出喜色，道：“我能感應(yīng)到，生死二氣已經(jīng)蔓延出去，進(jìn)入天荒宇宙。開始了，小量劫已經(jīng)開始，現(xiàn)在只等冥祖大人駕臨，親自掌控生死界?！贝丝躺惺切×拷偾跋Γ∩澜缟袩o世界之靈，冥祖也還沒有到達(dá)。死亡漩渦的能量有限，還遠(yuǎn)遠(yuǎn)無法達(dá)到收割全宇宙生靈的地步。慈航尊者不悲不喜，道：“算一算時間，二迦天王應(yīng)該已經(jīng)趕到生死界星了！”“你覺得，他能提前將消息傳回地獄界？”魂母道?！氨緛硎菦]有抱希望，可是，當(dāng)我見到凡塵和圣思道長后，卻突然充滿信心?！贝群阶鹫叩馈；昴负o語。因為她知道，石磯娘娘就在生死界星，任何從天荒傳出的天機和信息，都會提前被截斷。軒轅第二去了生死界星，絕對死路一條?！搪潢P(guān)外。昊天提戟踏浪而來，生死二氣靠近他后，自動繞開。“二君天，今日即決高下，也分生死。敢戰(zhàn)否？”神音久久回蕩。“你有此意，我自當(dāng)奉陪?！倍斓?。(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