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無量層次的修士交鋒,根本不需要近身,哪怕相隔千里萬里,也如同咫尺之間。真到近身交手的時候,必是兇險到極點的時候,大半防御手段都失去作用。雷祖和緋瑪王,尚在數(shù)十萬里外,但釋放出來的神力和規(guī)則神紋,已化為兩片氣云沖擊在張若塵身上。氣云又如兩面天地神墻,道蘊和毀滅力并存,不可打穿。張若塵能清楚感受到,與當初和趙公明決戰(zhàn)時相比,雷祖更強,顯然鳳天斬他一半神軀所受的傷勢已經(jīng)完全恢復過來。而緋瑪王氣息不輸雷祖,并且散發(fā)不滅無量魔氣,距離恢復到巔峰狀態(tài)已經(jīng)不遠。“歸墟中,必有異寶,否則他們的修為不會恢復得這么快?!睆埲魤m心中生出如此念頭。說到底,真要算境界,張若塵只是大自在無量中期,哪怕有無極神道、九鼎等等逆天手段加持,也就只能與雷祖和緋瑪王其中之一打成平手。面對三大高手夾擊,怕是撐不住十個會合,就要重傷。雷祖和緋瑪王顯然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哪怕歸墟中有鳳天這個巨大的威脅,也沒有立即逃走,而是選擇對付張若塵,寄希望以最快速度將他重傷后擒拿。在這電光火石間,張若塵迅速思考形勢和破局之法??上?,鳳天在歸墟中似乎遭遇了大麻煩,到現(xiàn)在也沒能從里面追出來,反而虛窮向歸墟中趕去。而修辰天神則是被雷族諸神拼死拖住,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前來援助張若塵。張若塵嘗試空間大挪移,但是被雷罰天尊的雷道主宰力量和雷祖對這片海域的絕對掌控力壓制住,未能成功,于是,只能采取第二策略。“嘩!”眨眼間,張若塵闖入尊者衍化出來的時間神海,無盡金色的劍氣,從少陽神山中飛出。三人中,尊者的修為最低,和張若塵是同境界,只有大自在無量中期。張若塵有絕對信心,數(shù)息之內(nèi)將她擊潰。尊者這一次準備充分,更有報剛才斬首之仇沖天恨意,直接燃燒體內(nèi)的神靈物質(zhì),以自損的方式,強行拔高戰(zhàn)力,釋放出來的氣息迅速接近大自在無量巔峰。她施展神通,身前結(jié)出一道龜背形態(tài)的盾印?!班剜?!”金色劍氣擊在龜背盾印上,將尊者震得一步步后退。張若塵手持永恒之槍,全身神氣運轉(zhuǎn),重重一槍擊落下去。槍尖鋒銳,涌出時間秩序之力?!班?!”尊者引以為傲的這招防御神通,被張若塵一槍就洞破,龜背盾印四分五裂?!按簌i乘風!”“元會天殺!”……尊者仗著是古之殘魂歸來,各種神通信手拈來,一股腦都向張若塵打去,想阻擋永恒之槍。張若塵深知被雷祖和緋瑪王合擊會是多么慘烈的下場,絲毫都不保留,四鼎相繼從身周飛出,打破尊者衍化出來的神通,撞穿她的護體神光和神境世界。第二鼎,就將尊者打得口吐鮮血。第三鼎,直接將她神軀打得裂痕無數(shù),全身骨頭斷了大半。第四鼎落下,尊者四分五裂,遭受重創(chuàng)。按道理,這個時候,用四鼎是可以輕易鎮(zhèn)壓尊者
的殘軀,將這位曾經(jīng)的時間神殿殿主生擒。但,雷祖和緋瑪王豈會給他那個機會?“轉(zhuǎn)世魔輪?!彪S著緋瑪王的嬌喝聲響起,一只急速旋轉(zhuǎn)的磨盤一般的魔輪,已是摧枯拉朽的擊穿太極四象圖印,直向張若塵真身而來。張若塵心知,被尊者阻擋的這片刻,自己已失去最后的脫身機會?!拔覀冇忠娒媪?!緋瑪王,是我將你喚醒的,那便由我來將你重新鎮(zhèn)壓?!睆埲魤m雖知自己絕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但氣勢上,卻不能弱了分毫,得讓對手知曉,要對付他張若塵,自己亦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權(quán)衡利弊之下,或可讓雷祖和緋瑪王知難而退。張若塵刺出永恒之槍。槍尖卷殘云,吞滄海,精準擊中轉(zhuǎn)世魔輪的中心。一股無法用語形成的恐怖魔道力量,碾碎永恒之槍釋放出來的時間力量,傳至張若塵身上。張若塵只覺得天地都旋轉(zhuǎn)了起來,自己被夾在天地磨盤之間,哪怕全力以赴對抗,身體也在一點點扭曲?!稗Z!”張若塵腳下,一片神土釋放出來,定住旋轉(zhuǎn)的天地。四鼎與四象相結(jié)合,與轉(zhuǎn)世魔輪重重碰撞在一起。下一瞬,緋瑪王和張若塵同時向后倒退出去,拉開千里之距。神海中的水,在他們二人身后翻滾不休。緋瑪王一頭飄逸的血發(fā),在風勁中飛揚,心中驚訝,道:“本以為,你和慕容泰來那一戰(zhàn),真如傳中一般是借了昊天的神力,現(xiàn)在看來,天下人都小看了你張若塵。這是真正的諸天級戰(zhàn)力!”“觀修辰天神爆發(fā)出來的力量,顯然日晷已經(jīng)可以支撐大自在無量神靈修煉,他能在短時間內(nèi),達到大自在無量巔峰,倒也不難理解。”雷祖當然以為,張若塵的修為達到大自在無量巔峰,畢竟始祖都不可能在大自在無量中期接住緋瑪王剛才那一擊。同境界,也不可能在頃刻間,就將尊者打得神軀四分五裂。沒有人有這個實力!張若塵徹底陷入圍困之中,另一頭的尊者,已重新凝聚出神軀。張若塵處變不驚,道:“鳳天隨時可能追出來,你們不立即遁逃,卻還來對付我,竟愚蠢到這個地步嗎?”雷祖笑道:“你以為,我們是被鳳天追殺,才逃出歸墟?你錯了!我們只是想避開不滅無量層次的戰(zhàn)斗。別人不知道鳳彩翼有多么在乎你,本座卻知道。只要將你擒拿,必定讓她方寸大亂,再無法逞威。”張若塵隨便一句,便試探出了歸墟中的情況,心中不禁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居然可以和鳳天斗法?雷祖以為張若塵被自己的話影響,已經(jīng)心神不寧,于是,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化為一條雷電光河,撞破張若塵的規(guī)則道法防御,到達他身前。五爪捏爪,直探張若塵的腹下玄胎。緋瑪王施展出大魔神創(chuàng)出的最強神通“千靈血煞”,魔煞之氣凝化成一根根鎖鏈,從四面八方,甚至包括神魂、精神,多個維度,向張若塵飛去。“寂靜之夜!”尊者嘴里吟唱,施展出時間神通,使得張若塵身周的時間變得無限接近
禁止,以鎖住他的行動力。雷祖的速度,幾乎超越了張若塵的思考時間。但,張若塵的戰(zhàn)斗意識,早已達到洞明以先的地步,道:“你中計了!你敢闖入我十八丈內(nèi),縱然你有諸天級的戰(zhàn)力,也休想全身而退。”張若塵雖還沒有修成不滅法體,但,肉身絕對可以與雷祖一較高下。不像修為境界,兩人差得太遠。張若塵抓住雷祖手腕,無視他身上爆發(fā)出來的雷電劫力。時間秩序的力量,從永恒之槍上逸散出來,限制了雷祖的速度。雷祖在手腕被張若塵擒拿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妙,只感覺身體被多重力量限制,就像有萬千枷鎖落在身上?!班?!”永恒之槍擊中雷祖眉心。但,雷祖了得至極,以深厚到極點的修為境界,引全身神氣和規(guī)則神紋從眉心涌出,竟是堪堪將永恒之槍擋住,化解了張若塵必殺的這一擊。雷祖的眉心,僅被刺入半寸。張若塵暗叫一聲可惜,本來這一槍,是有機會重創(chuàng)雷祖,并且斬掉他部分壽元,使他戰(zhàn)力墜下巔峰?,F(xiàn)在,卻只是輕創(chuàng),沒有傷到他根本。一個照面就被創(chuàng)傷,雷祖心中驚駭?shù)耐瑫r,又怒火沖天,只感覺丟了天大的臉面?!笆裁??”雷祖發(fā)現(xiàn),張若塵竟然不顧緋瑪王打出的千靈血煞,又向他攻來。根本來不及抵擋,雷祖被永恒之槍擊穿心口。與此同時,千靈血煞落到張若塵身上,雖有四鼎護體,張若塵依舊口吐鮮血,同雷祖一起拋飛出去。一起飛出去的雷祖和張若塵,戰(zhàn)成一團,無數(shù)雷電和時間印記光點交織在一起。“轟!”半晌后,雷祖墜飛出去,胸膛被打爛,頭上出現(xiàn)許多白發(fā)。壽元被張若塵斬去無數(shù)。張若塵亦受了不輕的傷勢,全身血肉焦黑,七竅皆在流血,其中一條手臂只剩骨頭架子。雷祖的雷電力量,尚殘留在張若塵的手臂骨頭上,短時間內(nèi)無法煉化。緋瑪王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更不可能給張若塵療愈傷勢的時間。她引動不知從何處奪取到的水道和魔道奧義,與尊者一起,從左右兩個方向,同時攻向張若塵?!稗Z!”五彩色的光云,從天而降,將緋瑪王和尊者震飛出去。緋瑪王全身魔氣,皆被五行神力沖散,狼狽后退。等拉遠距離后,才看見,張若塵身旁出現(xiàn)一個胖道人。張若塵一邊療傷,一邊道:“道長不是走了嗎?”“胡說,貧道怎么可能是貪生怕死之徒?這是計謀,貧道若不隱藏起來,示敵以弱,怎么能將他們從歸墟中引出?”井道人字正腔圓,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張若塵的肉身很快恢復過來,體魄健碩,完好如初,道:“動手吧,速戰(zhàn)速決,歸墟中,怕是還藏著大魚?!倍驮谶@時,環(huán)繞在張若塵身周的劍道規(guī)則,沸騰了起來。遙遠的天外,一道像是傳遍了宇宙的劍鳴聲,進入張若塵的意識海。“終于出手了!”張若塵緊張了起來,知曉虛天終于劈出蓄勢待發(fā)的驚天一劍。這一劍,至關(guān)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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