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瑤從巖石山岳頂部走下,本是威震天下的一代女皇,此刻,卻略顯清瘦,眼神中流露飽滿的感情,靜默不語的看著張若塵?!斑@一次是我的錯,受苦了!”張若塵走過去,展開雙臂,將她擁入進(jìn)懷中。池瑤緊緊閉目,像柔順的貍貓一般靠在他胸口,道:“以前,是我錯了!這一次,就該是你的錯。你本應(yīng)該明白,無論你變成什么模樣,我都不會拋下你的。以后不要再一走了之,了無音訊,好嗎?正如昆侖所說,再大的困境,我們都可以一家人一起去面對?!薄班?!”張若塵感受著池瑤身體的溫暖,目光凝望無垠星空,心緒忽的變得開闊,道:“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當(dāng)年,圣僧其實是同時選中了我們兩人,看似是讓我們選擇《實卷》和《虛卷》,實際上,那個選擇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選擇之后,我們一路修行所經(jīng)歷的磨難,與對心性的錘煉。”“若非這些年,你的心,被千錘百煉,怎么能夠承受得住我的傳功?更是不可能將《實卷》和《虛卷》融合?!薄岸?,正是有屬于自己的磨難,與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才能修煉成功無極圣意,也才能從生死邊緣走出來?!薄笆ド畯囊婚_始,選中修煉《明王經(jīng)》的人,就是你,同時也引導(dǎo)我走上了一條充滿不確定性的路!”修煉時間和空間,是張若塵能夠修煉出無極圣意的根本原因。在須彌圣僧將時空神武印記傳給他的時候,便是已經(jīng)做出決定。因為,修煉《明王經(jīng)》,根本不需要修煉時間之道和空間之道。如果說,完整的《明王經(jīng)》,是不動明王大尊推演出來的無缺功法。那么,張若塵現(xiàn)在所走的武道之路,便是須彌圣僧憑時間之道和空間之道推演出來的一種可能性。池瑤是站在不動明王大尊的肩膀上,窺望武道巔峰,尋求神道極境。張若塵則是按照須彌圣僧的指引,以時間和空間為基礎(chǔ),探查天道之秘,尋找宇宙真相。兩人分別繼承了不動明王大尊和須彌圣僧的成果。能不能消化這些成果,并且實現(xiàn)超越前人的突破,才是對他們的最大考驗。兩條路,都很危險,充滿不確定性。池瑤輕輕咬唇,冷啐一聲:“老和尚真是好算計!說到底,他更看重的,還是你。要不然,怎么會篤定,一定是你傳功給我?”張若塵道:“或許圣僧是知曉,要修煉無極神道,必須要有一顆海納百川的心,能容納世間萬物,也能勇于犧牲自己。而修煉《明王經(jīng)》,卻必須性如烈火,鋒芒畢露。在這樣的性格驅(qū)使下,傳功的,也就必然是我?!彼麄儍蓚€十多歲的少年和少女,被須彌圣僧的手段,折磨近兩千年,直到今日才幡然醒悟,池瑤心中自然是有一股惱意。但,這股惱意,很快煙消云散。至少現(xiàn)在,終于撥開云霧見月明,兩個人都踏入神境,都活得好好的,不用犧牲任何一個。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嗎?池瑤道:“須彌廟在什么地方?老和尚雖然可惡,把我們算計得死死的,但,沒有這些年的殘酷磨礪,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我們,我想去
給他老人家上一炷香?!睆埲魤m靜默了片刻,道:“我一定會重建須彌廟?!贝藭r,站在一旁的白卿兒,終于有機會插話,道:“商弘已經(jīng)離開星桓天,在他回天庭所在星空之前,肯定會去救天堂界派系的三尊神靈。張若塵,你就算要回家,是否也該先去看看大屠戰(zhàn)神皇死了沒有?好歹收個尸。”張若塵豈能聽不出白卿兒的怨氣?正如封塵劍神所說,同時與兩個女人待在一起,是一件愚蠢的事。更何況,這兩個女人還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強勢。張若塵安撫白卿兒的情緒,道:“放心,星桓天的事結(jié)束之前,我絕不會離去?!薄澳汶x不離開,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白卿兒化為一道流光,沖入進(jìn)漆黑的宇宙中,向星桓天所在的方位而去。張若塵盯向池瑤。池瑤看著白卿兒離開的方位,道:“你想做什么事,便去做吧!但,休想支開我?!薄靶腔柑焯kU了,你和昆侖,應(yīng)該立即回昆侖界。等我忙完了這邊的事,一定會回去一趟的。”張若塵道。池瑤不為之所動,一雙妙目中,盡是冷傲之色。張若塵正想繼續(xù)勸說。血屠的一道神念,從天外飛來,慌忙的墜落到小行星上,急切的道:“師兄,快請戰(zhàn)神到駱駝星云,商弘太強了……擋不住……”“嘭!”由一道神念,凝聚成的血屠,爆碎而開。“還真被她猜中了!商弘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在浩蕩廣闊的宇宙中,都能將隱藏起來的血屠找到。”張若塵望向星空,在距離星桓天不遠(yuǎn)的星域中,發(fā)現(xiàn)了一團(tuán)藍(lán)色的星云。星云的形狀,很像一只駱駝,色彩斑斕,橫跨百億里的宇宙空間?!板P!”池瑤背上血光一閃,滴血劍飛了出來,道:“商弘修為蓋世,戰(zhàn)力直逼大神,我和你一起去?!薄安恍校悴荒苈睹?。這一次,得聽我的!”張若塵釋放出精神力,踩著空間脈絡(luò),一步十萬八千里,快步趕去駱駝星云。本來,張若塵是打算,讓冥花坊主去冥殿,將絕妙禪女請過來。借絕妙禪女之手,除掉商弘這一大患。可是,冥花坊主已經(jīng)離開數(shù)天之久,絕妙禪女卻遲遲沒有趕到,如今情況有變,張若塵只得親自趕過去。商弘絕非泛泛之輩,大神不至,堪稱無敵?!篮凸砒f擒下焱神、伽臨南,凱蘭斐利之后,便是遭到天庭一位上位神的追擊,于是,逃到了駱駝星云中。這片星云,蘊含干涉神靈五感和精神力的古怪力量,是天然的藏身地。但,好景不長,商弘到來之后,血屠和古鴉的藏匿手段全部失去作用,很快就暴露了出來。古鴉是上位神中期的修為,但,商弘只是一指點出,便是擊穿它的胸膛,神血染紅星云。在商弘這種層次的強者面前,任何上位神,都顯得不堪一擊。血屠只是中位神初期的修為,根本用不著商弘出手。嵐君嘴里吐出一口神氣,凝化成一片五彩色的神山,便是將他死死鎮(zhèn)壓到了山下,動彈不得。商弘從血屠的身上,搜
出一件葫蘆形狀的寶物,將焱神、伽臨南、凱蘭斐利從里面釋放出來。“拜見天孫?!薄岸嘀x天孫救命之恩?!膘蜕瘛①づR南、凱蘭斐利都虛弱至極,臉色慘白,落入血屠手中后,被多次吸血。特別是焱神,都快被吸成了人干??粗麄兊睦仟N樣子,商弘露出不悅的神色,道:“看看你們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兩尊地獄界神靈而已,就算打不過,逃都不會嗎?”焱神道:“當(dāng)時在雨虹山脈中,有神秘強者暗助他們,我們才會失手,栽在了他們手中。”嵐君動容,道:“原來是這樣,難道是血絕戰(zhàn)神?”“血絕戰(zhàn)神在星桓天?”伽臨南勃然色變。嵐君點了點頭,冷沉的道:“彩衣神便是隕落在血絕戰(zhàn)神手中,此事,怕是已經(jīng)震驚天下?!北绘?zhèn)壓在五彩神山下的血屠一邊咳血,一邊大笑:“戰(zhàn)神都來了星桓天,你們還敢放肆?立即放了本皇,說不定,本皇還能為你們求情,留一個全尸?!辟づR南怒火萬丈,體內(nèi)神氣運轉(zhuǎn),手中凝出一柄光劍,向血屠斬去?!傲羲悦蜻€有用處。”商弘道。“噗嗤!”光劍將血屠攔腰斬斷,變成兩截。兩截神軀中,皆在流淌鮮血,有白色火焰在傷口上燃燒,痛得血屠嗷嗷慘叫:“有種與本皇單挑,一群人打一個,算什么本事?”嵐君道:“別妄想拖延時間,沒有用的。血絕戰(zhàn)神雖然來了星桓天,可是,很有可能,在與奪天神皇的對決中遭受重創(chuàng),已經(jīng)逃走?!薄笆裁矗俊毖荔@聲。奪天神皇居然也在星桓天?伽臨南從血屠身上,將自己的至尊圣器戰(zhàn)劍搜出,笑道:“先前不是很囂張嗎?你大屠戰(zhàn)神皇的狂勁去哪里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老實跟我們回天庭,本神要將你身上的神血一滴一滴放出,煉制血丹。”血屠面如土色,哪里還狂得起來。一位皮膚上長有魚鱗的妖族上位神,道:“商弘,古鴉如何處置?”這位妖族上位神,名叫陌宇,在妖神界身份非同一般,修為比古鴉這個上位神中期的強者,還要強一大截。此前,就是他在追殺古鴉和血屠。古鴉被商弘一擊重傷之后,陌宇使用一幅神圖,將他困在了圖卷中,正使用神圖中陣法的力量煉化。不過,古鴉修為高深,一直在攻擊神圖,欲要脫困出來?!八麄兌际敲\神殿的神靈,一起帶回天庭?!鄙毯氲馈4舜涡腔柑熘?,天庭損失慘重,只有擒拿住血屠和古鴉,才算是扳回一局?;厝ズ?,至少臉面上好看一些。星云忽然翻滾,天地靈氣急速匯聚。一道清揚的聲音響起:“想要帶他們離開,可有問過我的意見?”“唰!”神光閃爍。下一瞬,張若塵英姿勃發(fā)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天庭諸神的對面,相隔僅數(shù)十里。血屠見到張若塵,頓時大喜,道:“戰(zhàn)神已至,你們死定了!師兄,快請戰(zhàn)神出手,滅了他們?nèi)??!甭牭窖来嗽挘焱ブT神皆是大驚失色,紛紛展開神境世界,祭出至尊圣器,施展最強防御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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