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夫子愣神的時候,烏泉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看外面!”眾人轉頭望向窗外,先是一怔,隨后震驚的逐漸張大嘴巴……一滴劃過半空的水珠,突然從中央斷成了兩截,斷口光滑平整,像是被一柄無形之劍斬過,隨后在極短的時間內,再度分裂!兩截,四截,八截,十六截……眾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滴水珠便碎成了淡淡的水霧,再一眨眼,這片海域……已經消失不見。這片海并沒有消失,而是每一滴水珠,都在剎那間被斬成了水霧!與此同時,距離馬車不過數(shù)公里遠處,三只龐大的克系神明,身形驟然一頓,隨后便像這片海域一樣,化作薄霧逐漸飄散……區(qū)別在于,海域化作的霧氣是白色,而它們所化作的霧,是血色。無聲,無息,三只足以碾壓數(shù)位主神級別的克系神明,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無窮無盡的白霧籠罩世界,馬車踏空向某個方向沉默前進,車廂之外,仿佛只剩下無垠的空虛與死寂?!鞍l(fā)……發(fā)生了什么??”一位鳳凰小隊的隊員,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水霧世界,不解開口。關在雙眸死死盯著水霧的某處,許久之后,才喃喃開口:“劍……是他?他出關了?”“劍?劍在哪?”不光是那位隊員,就連已經晉升人類天花板的陳涵,都皺眉問道。關在指了指下方,神情復雜無比:“我們,就在這劍中……”……“這是……”熾天使林七夜揮動羽翼,在這片無盡的水霧中怔神許久,才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大夏的方向!“劍……是老師?!”那三只追殺馬車的克系神,已經化作血霧飄散無蹤,剩余的六只克系神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迅速隱沒在這片白霧之間,消失不見。熾天使林七夜并沒有去追殺它們,而是揮動羽翼,迅速向上飛去。他的身形掠過大氣層,卻依然沒有從這無
盡的水霧中掙脫出,他的高度繼續(xù)向上,直到擺脫了重力束縛,抵達太空,那飄散的水霧才消失不見。熾天使林七夜低頭望去,雙眸微微收縮……只見灰蒙的地球表面,一道劍痕已然深深的烙印在海洋之上,這一劍路徑上的所有海水,都被斬成了水霧,這些霧氣像是海洋受傷流出的鮮血,不斷向太空流淌,這劍痕的終點,是馬車被追殺的那片戰(zhàn)場,而……則是大夏的方向。熾天使林七夜望著這斬傷“海洋”的劍痕,眼眸中浮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震驚,他至今為止,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就算是當年米迦勒從月球斬落地球的那一劍,也不及眼前這一劍震撼!一劍,從大夏刺出,貫穿數(shù)千公里的虛無,斬落海面。劍落之時,海域破碎成霧!整片海域破碎成霧……那是什么概念?一滴海水,要斬擊多少次才會成霧?一片海域中,又有多少滴海水?這一劍刺出,別說抹殺三只克系神明,就算是宙斯這個級別的至高神在此,恐怕也沒有生還的可能。熾天使林七夜怔怔看向大夏的方向,片刻后,眼眸逐漸亮起,“老師……您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大夏。孤寂荒蕪的大漠邊緣,一座劍廬屹立在虛無的大地之上。這片土地上,沒有風,沒有生命,沒有植被,只有凝結成實質的劍氣,飄零在死寂的空氣之中。劍廬內,一個黑衫身影,平靜的盤膝坐在地面。他的右手捏作劍指,指著虛無中的某個方向,那面對應的墻壁之上,一塊兩指粗細的小洞,正在散發(fā)著淡淡的煙氣?!霸趺礃??”宿命和尚站在他身側,沉聲問道?!皻⒘巳??!薄八麄儼踩藛??”“嗯?!薄澳蔷秃谩嘀x劍仙?!彼廾蜕泄Ь撮_口。周平正欲說些什么,目光突然一凝,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道道細密的暗紅裂紋浮現(xiàn)在手背之上,緩緩向衣袖中的手臂蔓延…
…一縷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澳@是……”宿命和尚眉頭緊鎖,他望著那遍布周平手掌的裂紋,像是想到了什么。周平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先走吧……等林七夜回來了,讓他來見我一面?!彼廾蜕歇q豫片刻,還是點頭:“好?!彪S著宿命和尚的離開,劍廬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周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的雙眸緩緩閉起,獨自坐在劍廬中央,像是入定般一動不動?!T神精神病院。安卿魚站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眉頭微微皺起,“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引我過來的目的?”“你的手段太多,除了這里,我想不到還有什么手段能困住你?!绷制咭馆p輕揮手,兩人身形一閃,已然來到了空曠的院落之中。他抬起手,指了指病棟二樓的最后一間病房:“這最后一間空著的病房,是我特地為你留的?!卑睬漪~打量著周圍,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只是若有所思的開口,“諸神精神病院么……這就是當年屬于你的秘密?你的諸神代理人身份,還有那些源源不斷的召喚物,都是從這里來的?”“沒錯?!钡竭@個地步,林七夜已經沒必要隱瞞當年的秘密?!澳愦_定,這里能困住我?”安卿魚反問。林七夜皺眉望著他,似乎想從那雙灰色的眸子中看到些情緒的波動,不屑也好,恐懼也好,擔憂也好,憤怒也好……但他的眼眸中并沒有這些。安卿魚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無所不知,看破紅塵的超脫者,像是梅林與宿命和尚的結合體。這種狀態(tài)下的安卿魚,才是最可怕的。林七夜正欲開口說些什么,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然從病棟中響起:“呦~這不是我們的門之鑰嗎?怎么?你也來度假了?”混沌雙手搭在走廊的欄桿上,俯瞰著下方的院落,呲著一口雪白的大牙,吊兒郎當?shù)男Φ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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