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左青聽到這三個字,微微一愣,隨后果斷的搖頭,“不可能,克蘇魯神話沒有隨著迷霧降臨,除了幾座疑似克蘇魯?shù)墓爬线z跡之外,世界各地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有關克蘇魯神明的任何線索……它們不在這里?!薄笆菃??”陳麓冷笑起來,“那……地球之外呢?”左青一愣。“你說的沒錯,曾經(jīng)的藍雨小隊以及上邪會,已經(jīng)基本把迷霧各處都探索了一遍,地球上確實沒有克蘇魯神明存在的痕跡……但地球之外呢?我們找過了嗎?你以為,我們頭頂?shù)脑虑?,是真實存在的嗎?”陳麓的話音落下,左青在原地怔了許久,才難以置信的開口:“你是說,克蘇魯神明也隨著迷霧降臨了?而且降臨在了月球上?”陳麓搖了搖頭?!胺戳??!薄笆裁捶戳??”“順序反了?!标惵磸娙讨纯啵蛔忠活D的開口,“不是‘克蘇魯隨著迷霧降臨’,而是‘迷霧因克蘇魯而降臨’?!薄懊造F是克蘇魯眾神的產(chǎn)物?”左青心神一震。在守夜人目前的認知中,世界秩序的崩塌,起源于百年前的那突然從南極洲涌現(xiàn)出來的迷霧,迷霧降臨之后,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國家淪為死地,只有大夏眾神舍去神力與肉身,化作九座鎮(zhèn)國神碑,將迷霧徹底隔絕于邊境之外,讓大夏逃過一劫。迷霧降臨之后,無數(shù)詭異的“神秘”開始降臨在世界各地,為了清剿出現(xiàn)在大夏境內(nèi)的“神秘”,守夜人便應運而生。與此同時,迷霧的出現(xiàn)讓原本高居于神國之上的諸神神力凋零,境界與實力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下滑,在神國的神力同樣在衰退的情況下,部分神明離開神國,行走于迷霧之間,疑似在調(diào)查迷霧出現(xiàn)的原因,被探索迷霧的大夏守夜人發(fā)現(xiàn),這才有了神明觀測序列的誕生。在守夜人長達百年的探索觀測中,逐步發(fā)現(xiàn)了各個神系神明的蹤跡,但有些神系的神明卻始終不曾出現(xiàn),克蘇魯神話便是其中的一員。但奇怪的是,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克蘇魯神明的存在,但上邪會卻在世界各地發(fā)現(xiàn)了幾座有關克蘇魯神話的古老遺跡,這就說明克蘇魯神話在遠古時期或許是真實存在的,但現(xiàn)在為何不曾被觀測到,卻不得而知?,F(xiàn)在,左青從近乎半瘋的陳麓嘴中,得到了答案……即便這個答案未必是正確的,但也為他們提供了方向。更重要的是,如果陳麓的所都是真實的,那迷霧的出現(xiàn)或許也可以被解釋,困擾了守夜人與諸神百年的難題,也將就此解開。左青走到窗邊,抬頭看向天空中逐漸清晰的月亮,微微皺眉?!斑@說不通,如果克蘇魯眾神真的存在于月球,我們應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才對,我大夏有那么多天文學家盯著那輪月亮,就連熾天使米迦勒我們都曾觀測過,克蘇魯神明的體型都極大,我們沒道理發(fā)現(xiàn)不了?!薄昂呛呛呛恰标惵吹痛怪^顱,虛弱的笑了起來,他抬頭看向左青,緩緩開口,“你不覺得奇怪嗎?”“什么?”“米迦勒,為什么一直守在月球上?”聽到這句話,左青愣在了原地?!?928年,一束金色劍芒從月球發(fā)出,穿過宇宙,將路西法所在的北美火山夷為平地,然后我們才將目光放在了月球之上,觀測到k的存在……從我們發(fā)現(xiàn)k時起,米迦勒就駐守在月亮上,從未移動過分毫。這百余年來,k只做過兩件事,自月球出劍鎮(zhèn)壓墮天使路西法,以及……贈予一個滄南市的無名小子凡塵神域。這兩件事,k都是在月球上完成的。你不覺得奇怪嗎?各系神話的神明都行走在迷霧之中,就連與米迦勒同源的路西法都在北美活動,米迦勒為什么要獨自站在月球,守望人間?k在那里做什么?”……漁村深海?!啊鼈儭??‘它們’是誰?”林七夜皺眉問道。陳陽榮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他抬起頭,蒼老凌亂的發(fā)絲飄蕩,那雙猩紅的眼眸凝視著月亮的方向,張開雙臂,狂熱的呼喚著“它們”的名字:“‘它們’是宇宙
的終點,是所有詭異神秘的起源,是凌駕于法則之上的至高存在……‘它們’是克蘇魯。”聽到陳陽榮這近乎狂信徒的頌名方式,林七夜眉頭皺了起來??颂K魯?林七夜當然知道這個神系的存在。不過據(jù)他所知,目前的迷霧世界中,從來沒有觀測到克蘇魯神明,在集訓營的時候教官也曾教過,克蘇魯神話的神可能本身就不存在……聯(lián)想到陳陽榮剛剛說過的話,林七夜思索了片刻,再度抬頭看向頭頂?shù)钠岷?。一直在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地方……守望,歸來……“……是月球?”林七夜轉(zhuǎn)頭看向陳陽榮,眼中滿是震驚,“克蘇魯神明在月球上?你是克系神明的代理人?”“代理人?不,我不配代表偉大的克蘇魯,我只是它的信眾罷了?!标愱枠s的眼中滿是狂熱,但語氣卻卑微至極,“是偉大的克蘇魯賜予我第二次的生命,賜予我強大的力量,洗滌了我污濁的血脈,以此為樞紐,讓我與我的子孫們,都有機會聆聽到‘它們’的聲音,接近這個宇宙的終極……這是我們陳家的榮耀!”他瞪著猩紅的雙目,狀似瘋癲的扭動著身體,同時伸出手,溫柔的摩擦著自己身后的胃壁,吞沒了他半個身子的血肉突然扭曲蠕動起來,沿著他的腰部緩緩攀爬,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吞入其中?!澳惘偭?。”林七夜的精神力掃過那片胃壁,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冷聲開口,“你已經(jīng)被這些血肉吞噬了理智,它在蠶食你的身體?!薄安唬覜]有瘋!”陳陽榮的身體逐漸被血肉吞沒,大笑道,“你知道嗎,自從嵌入這塊血肉之后,我從一個險些葬身海底的普通漁民,到現(xiàn)在近乎觸摸神跡的地步,只用了四天!這四天,我每天都在聆聽‘它們’的聲音,我能感覺到,‘它們’對于歸來的渴望……”陳陽榮伸出手,像是想要觸摸到那遙不可及的月亮,用興奮而癲狂的語氣大喊:“我陳陽榮,克蘇魯最忠實的信徒,要親手接引‘它們’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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