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趙無極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咆哮。
他知道,自已沒救了。
那把弦月已經(jīng)吸干了他右手的所有氣血,現(xiàn)在正在朝著他的手臂進發(fā)。
死亡的陰影,已經(jīng)徹底將他籠罩。
但……
他不甘心!
他趙無極算計了一輩子,為了家族的崛起,不惜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狗,最后還要被人像狗一樣踢開,死在這個無人知曉的鬼地方?
等會?
他好像進入了思維的盲區(qū)……
未必就是死局了!
趙無極那雙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眸子里,猛地爆發(fā)出最后一抹狠厲的光芒。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蘇跡。
這法器不是想要嗜血么?
若是把這彎刀捅入那小子的心臟中……
禍水東引!
說不定……說不定他還能有一線生機!
是的!
大部分魔修的法器都是如此。
它們只是單純的需要血祭。
是誰的血并不重要。
“蘇昊!”
鮮血狂飆!
趙無極竟然硬生生地,將自已那條已經(jīng)被吸干了的右臂,連根扯了下來!
斷臂連同那把死死咬住不放的弦月彎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凄厲的血線。
“接著!!”
趙無極面容扭曲,狀若瘋魔。
他用僅存的左手,卷起一陣狂風(fēng),裹挾著那條斷臂和魔刀,朝著蘇跡狠狠地砸了過去!
“這法器……給你了!!”
他要讓這把刀,去吸蘇跡的血!
只要這把刀有了新的目標(biāo),也許就會放過他!
這是他唯一的活路!
那把弦月彎刃似乎也感應(yīng)到更加鮮活、更加旺盛的氣血。
它在那條斷臂上嗡鳴一聲,竟真的松開了那截已經(jīng)干枯的手臂。
化作一道凄厲的流光,帶著令人窒息的煞氣與貪婪,朝著蘇跡的心口,電射而去!
那速度,快若閃電!
顯然,對于這把被囚禁數(shù)萬年,已經(jīng)餓瘋了的魔兵來說,蘇跡這個氣血旺盛的年輕肉體,比趙無極那個糟老頭子,要有吸引力得多!
“師兄!”
體內(nèi),蘇玖發(fā)出一聲驚呼。
蘇跡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看著那道呼嘯而來的血色流光,看著趙無極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扭曲的臉。
看著不遠(yuǎn)處依舊雙手抱胸、準(zhǔn)備看好戲的聽風(fēng)閣閣主。
他那笑容里,沒有半分驚慌。
只有一種……
早已預(yù)料到的從容。
“這就對了嘛?!?
蘇跡輕聲呢喃。
“為這一天準(zhǔn)備了這么久,也該輪到我上場了。”
那抹凄厲的血色流光,在瞳孔中極速放大。
帶著趙無極斷臂的弦月彎刃,拖著長長的煞氣尾焰,直撲蘇跡的心口。
快。
太快了。
快到連空氣都被撕裂出尖銳的爆鳴聲。
站在遠(yuǎn)處的聽風(fēng)閣閣主挑了挑眉,指尖微動,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手撈一把這個有趣的“變數(shù)”。
畢竟,若是這小子死了,那樁足以震動蒼黃界的大新聞也就泡湯了。
但仔細(xì)一想,若是這一擊都扛不住……
那就當(dāng)自已看走眼了,被這小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