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wèi)東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有些猶豫。許母在一旁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壓低聲量低聲道:“老頭子,這錢咱出得起,必須出?!?
“要不然,蘇宇搞破壞。跑到婁小娥...說我們大茂的壞話?!?
許衛(wèi)東沉吟片刻,終于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昂茫?,三十塊錢,我出?!彼贿呎f,一邊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鼓鼓的錢包,數(shù)出三張簇新的十元rb。都是大團結(jié)。
蘇宇笑瞇瞇地接過錢,動作麻利地塞進自己口袋里,仿佛生怕許衛(wèi)東反悔似的。
“這就對了嘛。許大茂,還是我的階級兄弟。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的階級立場。”蘇宇一語雙關(guān)道。
“工人階級,領(lǐng)導一切。不要想著變成大資本家,來剝削我們工人階級?!?
許衛(wèi)東的手有些顫抖,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屋子里的氣氛依然壓抑。
“蘇宇。許叔,希望你說到做到?!痹S衛(wèi)東深呼吸,雙眼直視道。
“說到做到?我當然會說到做到?!碧K宇嘴角的笑容加深,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前世的仇,我一定會加倍奉還,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欺負我老婆,欺負我的孩子。
過了一會,許衛(wèi)東拉著許母,走出蘇宇家。
陳雪茹站在門口,看著許家夫婦離去的背影,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厲害啊,蘇宇。真不愧是我老公?!?
“三兩語,就讓許家心甘情愿的掏錢?!?
“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碧K宇摟著陳雪茹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我知道許衛(wèi)東,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他以為這點錢就能買個清凈,殊不知這只是個開始?!碧K宇瞇起眼,看著窗外夕陽西斜。陽光灑在他臉上,勾勒出冷酷的笑意。
陳雪茹回過神來,依偎在丈夫懷里,輕聲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暗中破壞,許大茂的姻緣?”
蘇宇搖了搖頭:“不,不。我要讓婁小娥嫁進來?!?
“雪茹姐,婁家就是一個包裹著蜜糖的砒霜。”蘇宇生動形象的描繪。
陳雪茹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過:“砒霜?”
“蘇宇。你的意思是...上面遲早會對,資本家動手?”陳雪茹十分大膽,進行猜測。
蘇宇輕輕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說道:“動手?不,他們自己會掉進坑里?!?
“現(xiàn)在前線還在打仗,國內(nèi)還需要資本家?!?
“等到仗打完了,局勢穩(wěn)定下來,這些資本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婁家現(xiàn)在風光,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碧K宇語氣平靜,卻透露出一股篤定。
陳雪茹聽著他的話,神色微微一凜,似乎明白了。
“蘇宇,那我資本家嗎?”
陳雪茹試探性的抱著蘇宇,問道。
“當然不算。你屬于私人...”蘇宇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
“對了,雪茹姐。你的家庭成分是什么?”
在建國初期,依據(jù)人們的財產(chǎn)多少、土地多少以及貧富程度,給每個家庭劃分了成分。
農(nóng)村一般分為貧農(nóng)、下中農(nóng)、中農(nóng)、上中農(nóng)、富農(nóng)、地主、惡霸地主。
除了家庭成分外,個人的政治表現(xiàn)和歷史背景也是劃分的重要因素。
例如,地富反壞右(地主、富農(nóng)、反革命、壞分子、右派)被認為是人民群眾的敵人,經(jīng)常受到批判和斗爭。
陳雪茹回過神來,深思熟慮道:“當年建國,我爸填寫的家庭成分是商人?!?
“商人?”蘇宇沉吟片刻,眼神閃過一絲思索,“那要看你家當年有沒有剝削行為,有沒有雇工,農(nóng)村有沒有土地?!?
陳雪茹搖了搖頭:“剝削沒有。我爸說當年,他還暗中采購糧食,通過地下黨送到錦州。我們老家農(nóng)村好像是分到了三畝地。”
蘇宇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好事,雪茹姐。沒有剝削行為,又在農(nóng)村有土地。
“你家的成分,必須要改。最起碼要改成中農(nóng)。如果能改成下中農(nóng),那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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