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報——!”
傳令兵連滾帶爬沖進(jìn)太極殿。
“殿下!北境急報!萬法仙門殘部勾結(jié)域外妖族,襲殺我邊防駐軍三千人!防線……防線崩了!”
“報——!”
第二個傳令兵撞開殿門,半張臉被燒焦,眼珠子通紅:
“誅乾聯(lián)盟檄文已至!八十一位大羅金仙聯(lián)名……一月后,兵臨城下!他們說……說要將大乾皇族,剝皮充草,懸于星門示眾萬年!”
“轟!”
整個朝堂瞬間炸了鍋。
幾百名大臣慌了神,有人癱坐在地,有人抱頭痛哭,還有人偷偷往袖子里塞玉簡,準(zhǔn)備給家里傳信跑路。
“八十一尊大羅……這怎么打?拿頭打嗎?!”兵部尚書一屁股坐在地上,官帽歪在一邊,眼神渙散,“完了……全完了……”
“殿下!”
禮部侍郎哆哆嗦嗦出列,手里捧著份奏折,像捧著個燙手山芋:“臣……臣有個法子?!?
秦恒坐在監(jiān)國椅上,眼里全是血絲:“講?!?
“為了……為了大乾血脈不絕……”侍郎噗通跪下,把頭磕得咚咚響,“臣懇請啟動'火種計(jì)劃'!送幾位小殿下離開乾坤界,隱姓埋名……只要人還活著,大乾的根就還在!”
“混賬!”
秦毅鏘地拔出佩劍,劍尖指著侍郎鼻子:“未戰(zhàn)先怯!動搖軍心!老子先劈了你!”
“二弟!”秦恒厲喝一聲。
“大哥!都要被人滅族了,還聽這幫軟骨頭放屁?!”秦毅咆哮著,脖子上青筋暴起。
秦恒沒理他,只是盯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侍郎,又掃過周圍那些眼神躲閃、竊竊私語的大臣。
那一張張臉,寫滿了恐懼、算計(jì)、絕望。
沒有戰(zhàn)意。
一絲都沒有。
八十一尊大羅金仙。
那是能把這片星域碾成粉末的力量。
更何況現(xiàn)在父皇重傷....
“吵夠了嗎?”秦恒閉上眼,聲音透著疲憊。
沒人聽他的。
這哪里還是威震諸天的大乾朝堂?
就在這時——
“嗡——”
一股恐怖波動瞬間掃過整個皇城。
空氣像被無形巨手攥緊,所有人胸口同時一悶。
那種感覺,就像一頭沉睡在深淵底部的太古兇獸睜開了眼睛,然后盯上了他們
大殿內(nèi)的喧嘩聲戛然而止。
這氣息……
太熟悉了,那是屬于帝王的煌煌天威。
但又太陌生了。
這股威壓里,夾雜著濃烈到讓人窒息的血腥氣,還有種……像隨時會炸開的瘋狂。
“咚?!?
“咚?!?
沉重的腳步聲,從大殿深處的御書房方向傳來。
每一步。
都像踩在眾人的心跳上。
“轟隆——!?。 ?
御書房那扇厚重的紫金大門,毫無征兆地轟然炸碎。
漫天木屑紛飛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秦風(fēng)換上了一襲嶄新的玄色龍袍,上面用暗金色絲線繡著九條猙獰怒龍。
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肩頭,沒戴帝冠,整個人透著股邪性。
他走得很慢。
每一步落下,腳底都會發(fā)出“滋滋”聲響。
堅(jiān)硬如鐵的金磚地面上,留下了一串焦黑腳印。
那是他體內(nèi)暴躁的法則之力太過滿溢,連肉身都鎖不住,正在外泄!
龍袍邊緣冒著細(xì)微黑煙。
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發(fā)尾溢出絲絲黑氣。
他微微低著頭,眼皮半耷拉著,像個剛睡醒還沒回過神的人。
可當(dāng)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全場的那一瞬間——
“嘶……”
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那雙眼睛……那是人的眼睛嗎?
瞳孔呈現(xiàn)出種詭異的暗金色,深處有黑色漩渦在轉(zhuǎn)動,冰冷、暴虐、毫無感情,就像在看一群死人。
秦風(fēng)徑直穿過人群。
那些平日里自詡清高的大臣們,此刻像見了貓的老鼠,連滾帶爬往兩邊閃,生怕沾上他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黑氣。
他一步步走上白玉階,走到龍椅前。
轉(zhuǎn)身。
坐下。
“剛才,誰說要逃?”
秦風(fēng)的聲音很輕,輕得像在拉家常。
但這聲音在大殿內(nèi)回蕩,卻比剛才那幾聲急報還要刺耳。
那個提議“火種計(jì)劃”的禮部侍郎,此刻已經(jīng)跪在地上,渾身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臣……臣……”
他想解釋,可牙齒打架,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秦風(fēng)靠在龍椅上。
歪著頭,用那雙暗金色的眸子盯著他。
嘴角扯出個極其僵硬的弧度,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