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王天借了前臺的電話,聯(lián)系了陳家。
號碼是陳母給他的,是家里的電話。
陳兆娟已經(jīng)出院了,今天已經(jīng)去上班了,只有陳母在家。
“陳阿姨,我要先離開濱城了,陳大哥和陳小姐那邊,就請您幫我轉(zhuǎn)達(dá)一聲了?!?
“這次走的匆忙,等下次來濱城,我一定請你們吃個飯?!?
電話那頭的陳母十分熱情,語氣中皆是關(guān)切。
“小王,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去了?事情都辦妥了嗎?”
“小娟才出院,正想著今天晚上,讓你來家里吃個飯呢!沒想到”
王天笑著應(yīng)了,“陳阿姨,您放心,我年后還會再來的?!?
“好飯不怕晚嘛!”
陳母被哄的眉開眼笑,“好,小王,那這次可說好了,等年后再來,你可得告訴阿姨一聲?!?
“到時候,阿姨給你接風(fēng)!”
“好嘞!”
寒暄了幾句后,王天便掛斷了電話。
這次來濱城,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能結(jié)識陳家人,倒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唯一可惜的,便是妻子給他準(zhǔn)備的錢包,被小偷摸走了。
綠皮火車的鳴笛聲,撕裂了凜冽的空氣。
擁擠的車廂內(nèi),許多種氣味混雜在一起,人聲鼎沸。
王天揉了揉額頭,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疲憊襲來。
窗外的風(fēng)景飛速倒退,他的心,也隨著列車,而朝著易江縣靠近。
回到易江縣時,已經(jīng)入夜。
寒風(fēng)比起濱城來,更加凌冽。
王天裹了裹脖子上的圍脖,加快了腳步。
這個點,磚廠的工人都已經(jīng)下班了。
本該安靜的廠區(qū),會議室中卻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肖國強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各位先別吵了,王廠長臨走的時候說過,會盡快回來的?!?
“大家還是冷靜一下吧?!?
“冷靜?你讓我們怎么冷靜?建設(shè)局已經(jīng)傳出了消息,年后的政府項目,要往后推遲?!?
“這一推遲,有可能就是好幾個月,咱們年后的生計怎么辦?”
趙大海的嗓門最高,因為激動,面色漲的通紅。
一向老成持重的吳會計也嘆口氣,面露焦灼。
“國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廠長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兒了?為什么不和大家伙說,要故意瞞著呢?”
“就是??!有事大家伙一起商量,王廠長這幾天不見人影,說是去分廠視察了,但是分廠那邊,壓根就沒見到廠長人影!”
“肖國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趕緊告訴大伙!”
喧鬧聲沒有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張青在會議室外面徘徊,臉色蒼白。
她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
“大家先別激動!聽我說一句!”
張青作為王天的妻子,雖然在磚廠待的時間不長,但是為人和善,處處妥帖,廠里不少工人,都受過她的照顧。
此刻推門進(jìn)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安靜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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