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正一瞬嚇掉了銅鈴杖。
“你”
“你作何吃毒藥?”
晉淵轉(zhuǎn)身看向宋清正,“大祭司本也不準(zhǔn)備留下我的性命?!?
“臨死前,難道我還不能吃個毒藥,解解悶了?”
這下子,宋清正徹底慌了神。
他沖到晉淵的面前,兩只手緊緊箍住他的肩膀,“來人,來人,快將他倒過來?!?
“絕不能讓他出事。”
這一回,依舊無人動作。
可是所有人心里的天枰,在這一刻,仿佛傾斜了一般。
“大祭司爺爺好像只在意這個要被祭祀的人哎?!?
不遠(yuǎn)處瑤瑤樸實(shí)的一句陳述,終究喚醒了所有的人。
“相公,他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
“難道你們真的要看著我們就這樣死了嗎?”
“誰也不知道獻(xiàn)祭之后會怎么樣,可我們的毒,只有郭姑娘能解?!?
“村長,救救我們吧。”
女人們的話,像是一個個蓄勢待發(fā)的地雷,終于砸出了響聲。
李二是第一個沖到郭夕瑤面前的。
他抬起手,哀求道:“姑娘,我愿意護(hù)送你們離開,只要你說到做到,救我媳婦?!?
“我媳婦剛生了孩子。她不能死。”
郭夕瑤并沒有任何動作。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男人站了出來,他們走上石壇,將幾個人圍在了中間。
眼看人群里有人叛變。
宋清正像瘋了一般怒吼。
“你們在干什么?”
“就因?yàn)橐稽c(diǎn)毒藥,就放棄了獻(xiàn)祭嗎?難道你們想永遠(yuǎn)都活在怪癥的恐懼之下嗎?”
他的語是激蕩的,卻無一人理會。
宋清正沖到人群前面,試圖用年邁的身體擋住,“你們不要信這個毒婦的。”
“老朽有辦法,有辦法?!?
“大祭司的辦法,不就是獻(xiàn)祭畫符那一套嗎?”
“性命攸關(guān),大祭司卻毫不在意這些人的命?!?
“你的心里,究竟是村民的命更重要,還是這個破獻(xiàn)祭更重要?”
郭夕瑤一字一句,說得是無波無瀾。
卻一點(diǎn)點(diǎn)挑起了村民和宋清正之間的矛盾。
有人還不忘補(bǔ)刀:”大祭司,枉我們那么相信你,到頭來你根本不在意我們妻兒的死活?!?
“就是就是。都要死人了,還管什么獻(xiàn)祭不獻(xiàn)祭的。“
宋清正哪里肯罷休,抓著晉淵的手,就瘋魔般要繼續(xù)剛才未完的儀式。
晉淵也不掙扎,任由他的動作。
奈何村民們不干了。
他們將宋清正的手掰開,又用自己的身軀護(hù)住晉淵和郭夕瑤。
“在解毒成功前,我們絕不能讓大祭司再碰他們了。“
爭搶中,宋清正的面具掉落在了地上。
他蹣跚的步伐,似乎也預(yù)示著,這一場蓄謀已久的計(jì)劃,敗落了。
宋清正被擠到了人群之外。
佝僂的身子,絕望地看著人群里的晉淵。
“多少年才等來的機(jī)會?!?
“你們“
“你們究竟懂不懂懂不懂”
郭夕瑤沒有理會這個小插曲,她只是將解藥給了晉淵,讓他一個個發(fā)到中毒人的手里。
隨后退出人群,來到姜友的旁邊。
“村長,這個給瑤瑤的解藥?!?
姜友看著她手掌心里的藥丸,沒有立刻伸手。
反而雙手抱胸,質(zhì)問道:“姑娘之前說的,還算數(shù)嗎?”
郭夕瑤腦筋一轉(zhuǎn),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算數(shù),當(dāng)然算數(shù)。”
“三天之內(nèi),我將讓村里的人變好?!?
頓了頓,她將藥塞進(jìn)了姜友的手里,“讓瑤瑤把著解藥吃了?!?
“明日正午,石壇。讓所有吃過解藥的人都來。”
姜友不明所以,“姑娘還愿意給我們破除詛咒?”
郭夕瑤笑得和藹,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當(dāng)然,畢竟只有贏了賭局,我和師弟才能安全離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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