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答案,我反而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真的是我多想了。
    這一晚,我和唐熏聊了很久。
    夜里,她是跟唐棠一起睡的。
    唐棠畢竟是唐熏從小寵著長大的孩子,‘小姑姑’這個身份,在唐棠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很高。
    唐熏的安慰與開導(dǎo),能讓唐棠盡快從自責(zé)中走出來,盡快回歸快樂。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唐熏已經(jīng)回扈山去了。
    當(dāng)鋪里很安靜。
    灰墨穹他們?nèi)チ司叛鎱^(qū),胡玉麟也跟去了,他們要盯著九焰區(qū)的建設(shè),順便在那邊休養(yǎng),黃凡留了下來,但他不住在當(dāng)鋪里。
    柳珺焰去了凌海龍宮。
    這幾天,凌海龍宮里一直在打,昨天傍晚梟爺遞消息過來,他已經(jīng)成功掌控了大局,想再跟柳珺焰聊聊。
    柳珺焰就去了,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
    一整天,虞念都在睡,始終沒有醒來,但整個人狀態(tài)又沒有什么太大的異常。
    可是剛過了夜里零點,她就開始痛苦呻吟起來,身體不停地在床上扭動,兩只手在身上抓撓。
    我趕緊抓住她的兩只手,黎青纓和唐棠按住她的身體。
    下一刻,唐棠驚呼一聲,舉著自己的兩只手,驚恐地看著手上掛著的一層……皮……
    不僅是她,我和黎青纓也接連發(fā)現(xiàn),自己抓虞念,抓了一手皮!
    很快,我們就發(fā)現(xiàn)虞念身上的皮膚,正在一寸寸地皸裂開來,隨著她的抓撓、亂蹭,正在慢慢地往下脫落。
    而已經(jīng)脫落的部分,隱約露出來新鮮的皮膚,粉粉嫩嫩的,很健康的樣子。
    我們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數(shù)了。
    黎青纓說道:“她好像在蛻皮?!?
    我糾正道:“可能用‘脫胎換骨’這個詞更準(zhǔn)確?!?
    當(dāng)票小字上不是寫了嘛:生筋長肉,妙手回春。
    前后足有一個小時,虞念才安靜下來。
    她渾身的皮膚嫩得跟小嬰兒似的,之前遍體鱗傷,現(xiàn)在身上連一點傷疤都看不到了。
    我特地看了一下她的胸口,要知道,之前她的整個胸腔被打開過,即使白菘藍(lán)的醫(yī)術(shù)再好,也沒有辦法抹平那么大的傷疤。
    可是現(xiàn)在,虞念的胸口哪里還有半點傷疤??!
    更讓我驚喜的是,她很快就開口說話了。
    只是等聽到她在說什么的時候,我又愣住了。
    虞念像是被夢魘住了一般,不停地?fù)]手在趕著什么似的,嘴里嘟噥著:“滾開!別纏著我!滾啊!”
    我不敢太大動作去搖醒她,只能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師姐……虞念,我是小九,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醒醒,快醒醒!”
    虞念猛地睜開眼睛!
    她真的能聽到了!
    但似乎她新融合的這一對靈耳太過敏銳,她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兩只手迅速捂住耳朵,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然后她看向我們,眼睛里閃著淚花,一個一個地叫出我們的名字:“小九、唐棠、青纓姐……”
    四個人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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