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長柄斬馬刀在陽光下劃出道道刺目寒芒,演練著高速穿插、分割包抄的戰(zhàn)術(shù)。
    那種如臂使指的超高協(xié)調(diào)性,以及全體武者帶來的速度與爆發(fā)力,讓連北狄騎兵都沒見過的各方代表臉色更加蒼白。
    重步兵披掛全身重甲,宛若人形鋼鐵叢林。
    盾如山,槍如林。
    千人方陣,踏步,停步,轉(zhuǎn)向,整齊得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線牢牢牽引,行止如一人。
    裝備的神機弩、巨力弓、穿山弩炮車、洪武大炮投石機依次登場,粗壯猙獰的外表,無聲地訴說著其恐怖的破壞力。
    輕步兵身著半身甲,動作整齊劃一,大刀術(shù)演練時帶起的微弱氣勁連成一片,有著狼兵之稱的他們是真正的戰(zhàn)場絞肉機,殺氣撲面而來,令人心驚肉跳。
    整個演練過程,沒有鋪陳數(shù)萬大軍,沒有震天的喊殺,只有冰冷的金屬撞擊、整齊的腳步聲以及軍官簡短有力的口令。
    這種沉默的肅殺,反而比喧囂的戰(zhàn)場更具壓迫感。
    無論立場如何、實力如何,各方觀禮的人無不看的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渾身寒氣直冒,額頭滲出細密冷汗,強烈的震撼與忌憚充斥心間。
    待到軍演練畢,校場重歸寂靜,陳策才朗聲開口,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諸位觀禮辛苦?!?
    他溫和的笑道,“此乃我黎民軍日常操演之景?!?
    “將士們?nèi)找共倬殻纂性谏?,刀弓不離手,所為者何?”他刻意頓了頓,語氣轉(zhuǎn)為莊重,“非為耀武揚威!”
    “實乃謹記圣恩,恪守我等身為臣子的本分,保境安民,護我大乾北方門戶!”
    “絕不容蠻夷再入中原一步,亦不容宵小覬覦圣天子江山!”
    這番話擲地有聲,冠冕堂皇,將忠君愛國的旗幟高高舉起。
    時隔幾個月再次回到北疆的蕭天佑立刻起身,笑著附和道,“姐夫所極是!”
    “陛下時常感念國公擎天保駕之功,道北疆有國公鎮(zhèn)守,朝廷便可高枕無憂!”
    “陛下與國公君臣一體,肝膽相照,共保我大乾江山永固!”
    蕭天佑這一表態(tài),如同給這場怎么看都超格的表演蓋上了“合法合規(guī)”的皇家印章。
    那些原本想趁機發(fā)難,質(zhì)疑陳策擁兵自重、其心可誅的人,話被徹底堵死在了喉嚨里,讓他們又驚又疑,搞不懂蕭天佑身為齊王,為何這么幫陳策背書。
    “好!”
    許山河高聲贊嘆,“國公治軍,真乃當世無雙!”
    他已是鐵了心要追隨陳策,此刻自然要帶頭捧場,聲音中充滿了由衷的敬佩,“軍容之盛,軍威之烈,軍紀之嚴,許某行走江湖數(shù)十載,前所未見!”
    “此乃護國安邦之鐵軍!陛下得國公,實乃大乾之幸!”
    薩迪克緊隨其后,撫胸行禮,操著流利的乾語,“燕國公麾下雄師,氣吞萬里如虎!”
    “如此強軍拱衛(wèi)北疆,西域商路亦得安寧,實乃萬民之福!外臣謹代表西域諸國,盛贊國公武功!盛贊大乾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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