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咲縣,有如此多馬匹的,除了他們官府就只有張家了,所以是張家被搶了?!
此時的張家塢堡內(nèi),張八郎陰沉著臉聽著張管事的匯報。
他脖頸上纏著紗布,額頭也不知是不是磕碰到了,青紫一片,眼底更是烏青。
昨晚他被逼著開了暗室的門,眼睜睜看著那伙人搬走他家所有的錢物。
這還不算,胡來還帶著人把他張家擺在明面上的庫房也搶了,里面的錢物雖沒暗室的零頭多,但那也是錢。
之后這伙人更是到了馬廄搶了馬,去了糧倉搶了糧。
也好在那伙人只有幾百人,糧食雖然被搶,但只被搶了大概五百石左右,對于他們的糧倉庫存來說,不算什么。
張管事鼻青臉腫,忍著全身傳來的劇痛匯報情況。
“我們死了五十多人,都是反抗激烈或是想放冷箭的部曲,傷四百多人?!?
胡來帶的人太厲害了,他們的部曲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不管是守門的部曲,還是值夜巡邏的部曲,幾乎都被敲暈了。
說起來胡來確實也算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們塢堡可能全軍覆沒。
昨晚他也被揍了,當(dāng)時睡的迷迷糊糊覺得有動靜,剛起來點上燈,還沒等看清人,他就逮著一頓拳打腳踢,直到他暈死過去。
張八郎磨牙:“派人去縣衙報案了沒有?”
張管事忙回復(fù):“已經(jīng)派人去了,家主那邊也飛鴿傳書告知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對方訓(xùn)練有素,全都武藝高強(qiáng),絕對不是普通人?!?
張八郎抬眸看他:“你懷疑他們是軍隊的人?”
他眼神一戾:“瑾陽軍?”
張管事點頭:“咲縣何時有這么勇猛的匪徒?如果有我們怎會不知?反倒是瑾陽軍一來我們就被搶了,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張八郎拍了案幾:“好大的膽子,竟敢搶我張家的東西!”
張管事嘆氣:“我們的部曲對上他們正規(guī)軍,完全沒勝算,何況我們沒證據(jù)證明是瑾陽軍做的?!?
張八郎冷笑:“呵,誰說沒證據(jù)?馬匹可是有我們家族烙印的,還有那些金餅銀餅都有印記?!?
說著他唰的站起身:“走,現(xiàn)在就去縣城那邊,我看他們怎么抵賴?”
他們口中帶有印記的金餅銀餅此時已經(jīng)裝上船,正緩緩離開碧瀾縣。
當(dāng)然不是在碧瀾縣的臨時碼頭裝船的,畢竟這里除了瑾陽軍,還有齊平威的人。
所以裝船地點就選在一處距離臨時碼頭不遠(yuǎn),又相對偏僻的地方。
碧瀾臨時碼頭,晏珂站的甲板看著平靜的海面,暗暗預(yù)估裝金銀的船只應(yīng)該已離開。
搶劫這一塊,謝南簫果然是專業(yè)的,到洮郡不過兩三天就弄了二十萬兩銀子,這次救災(zāi)錢應(yīng)該綽綽有余,后續(xù)如果再有,那是賺上加賺了。
朱小六笑彎眉,又有些遺憾,壓低聲音道:“可惜我沒能參與?!?
晏珂看著遠(yuǎn)處沒動靜的泗州船只,略有擔(dān)憂:“我們這樣運輸真沒問題嗎?”
朱小六搖頭:“能有什么問題,從這里到豐州也就只有大皇子的水師,據(jù)我所知,泗州水師不常出海?!?
“何況,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的船準(zhǔn)備從小元島繞過去,反正距離差不多?!?
晏珂這才放下心來,正要說話,就看到遠(yuǎn)處有幾艘船緩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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