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沉思之際。
    “老爺!沈公!盧大人!”
    管家老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探花蕭大人來了?!?
    片刻后,盧璘在會客廳見到了神色焦急的蕭遠(yuǎn)山。
    “何事如此慌張?”盧璘沉聲問道。
    “賈鵬飛,死了!”
    跟上來的沈春芳聞,失聲驚呼:“死了?賈鵬飛怎么會死了?”
    兩人雖不知道督察司具體辦案細(xì)節(jié)。
    但也知道賈鵬飛是璘哥兒這個案子的關(guān)鍵人物,是串聯(lián)起戶部侍郎錢謙,乃至背后勢力的唯一線索!
    賈鵬飛一死,所有線索,就都斷了!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死的?”柳拱連忙追問細(xì)節(jié)。
    “就在半個時辰前,京兆尹府的人報(bào)的案,說是說是在自己書房里,服毒自盡。”
    “放屁!”
    沈春芳聞,氣不打一處來。
    “畏罪自殺?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在督察司要查他的時候自殺?這分明是殺人滅口!”
    這不僅是斷了線索,更是把一個畏罪自盡的死局,直接甩到了督察司的臉上。
    人死了,罪也認(rèn)了,你督察司還想怎么樣?
    再查下去,就是無理取鬧,就是公報(bào)私仇!
    這一招,直接釜底抽薪!
    兩人目光同時地落在了盧璘身上,臉色略帶凝重。
    這盤棋,還沒開始,就被人掀了桌子。
    盧璘聞,神色一如既往地淡定,看向蕭遠(yuǎn)山。
    “尸身在何處?”
    “還在京兆尹府的書房,已經(jīng)被府衙的人封鎖了?!?
    盧璘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余的廢話。
    “走,去看看?!?
    說完,便邁步向外走去。
    “璘哥兒!”沈春芳忍不住喊了一聲,“千萬小心”
    盧璘腳步一頓,回過頭,對著兩位長輩,微微躬身。
    “柳老,夫子,不必?fù)?dān)心。”
    “他們想掀桌子,也得問問我手里的刀,答不答應(yīng)。”
    說完,不再停留,帶著蕭遠(yuǎn)山,快步離去。
    留下柳拱和沈春芳在堂內(nèi)憂心忡忡。
    ……
    京兆尹府邸。
    往日里門庭若市的府邸,此刻被一圈圈府衙差役圍得水泄不通。
    盧璘出示了督察司的腰牌,暢通無阻地走了進(jìn)去。
    顧清辭、李安和趙明早已等在門口,三人臉上皆是沮喪和凝重。
    “大人?!鳖櫱遛o一見到盧璘,立馬上前一步匯報(bào)具體細(xì)節(jié)。
    “我們檢查過了,門窗完好,沒有打斗痕跡。書房內(nèi),也只有賈鵬飛一人。桌上放著毒酒和一封認(rèn)罪的遺書,將所有貪墨罪責(zé),都攬?jiān)诹俗约荷砩??!?
    李安在一旁補(bǔ)充道:“卑職問過府上家丁,都說今日未曾有外人來訪。賈鵬飛一下午都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誰也不見?!?
    趙明滿臉不甘:“所有的賬目線索,到他這里,全都斷了。我們我們拿錢謙,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
    失敗。
    督察司成立的第一案,就以這種憋屈的方式,被強(qiáng)行畫上了句號。
    盧璘沒有說話,徑直穿過庭院,走進(jìn)了書房。
    書房內(nèi),陳設(shè)奢華,一派風(fēng)雅。
    地上,關(guān)鍵線索京兆尹賈鵬飛正圓睜著雙眼,面容扭曲發(fā)黑,僵硬地倒在地上。
    身上還穿著那身二品大員的官服。
    盧璘走到尸體旁,蹲下身。&l-->>t;br>
    沒有去看那封擺在桌案上遺書。
    目光靜靜地落在賈鵬飛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