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武帝感覺自已的眼皮好像睜不開,身上的疼痛和不適感也在消失,渾身變得輕飄飄的。
他知道自已已經(jīng)到了盡頭。
但聽完五皇子的話,他強(qiáng)逼著自已睜開眼:“至少···得舉行完儀式·····取秘藥……來!”
舉行完儀式,王學(xué)洲和阿蟲成了親,他才能徹底的放心。
宮廷秘藥是每一任帝王臨終前服用的東西,能在短時間內(nèi)激發(fā)體內(nèi)剩余的所有能量。
效果只有一個時辰。
五皇子眼淚奪眶而出,語氣哽咽:“父皇···您···您···”
“舉行完儀式···王···就是皇家人···不然···就得往后拖····恐有····變數(shù)!”
國喪期間不準(zhǔn)婚嫁,阿蟲又要守孝,拖得越久變數(shù)越大,無論如何他都要等兩人舉行完儀式····
秘藥早就備著的,高祥強(qiáng)忍悲痛,將藥喂進(jìn)仁武帝嘴中。
等了一會兒,仁武帝瞬間感覺自已一身的沉疴不在,渾身都是舒服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他笑著讓人扶他起來:“將秦王和方閣老叫來,等下還要委托方閣老親自宣讀圣旨,朕再交代幾句。”
殿外的人聽到仁武帝傳召,渾身一震,全都站直了身體。
和宮里的氣氛截然不同,長公主府一片喜氣洋洋。
朝恩和乾清宮的太監(jiān)一起,大張旗鼓的捧著賞賜去了公主府,代表陛下和五皇子的祝福。
一些猜測宗玉蟬是被陛下厭棄,才下嫁給臣子的人,頓時噤聲了。
宗玉蟬在禮官的指引下,和王學(xué)洲一起拜別了父母,由堂哥宗銜玉背上了花轎。
距離吉時時間還算充足,迎親的隊伍圍著京城轉(zhuǎn)了一圈。
被裁成心型的紅紙,伴隨著長公主府撒出來的銅錢,讓這份喜氣更上了一層樓。
城內(nèi)的百姓跟著娶親的隊伍屁股后面撿銅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喜和興奮。
“郡主,雖然沒有花瓣,但姑爺用這個紅色的東西代替,撒在天上不僅喜慶還好看呢!您看!”
走在花轎旁的婢女伸手接了一片紅色的心心,歡天喜地的遞進(jìn)了轎子里。
宗玉蟬視線朦朧的抬起一只手接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紅色的小紙片,笑容如花一般綻放:“看上去倒像是人心的形狀····”
六皇子揉著屁股勾著楊禾的脖子跟在后面:“咱倆是伙計,沒少一起玩兒,我還給你吃了不少好東西,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屁股差點給你們踩爛了!”
楊禾朝著他伸手:“吃的。”
“嘿!我給你說了半天,合著就聽到了吃這個字?沒有!”
六皇子沒好氣的拍下他的手,一瘸一拐往前走。
圍繞著京城轉(zhuǎn)了一圈,讓全京城的百姓都沾了沾喜氣,花轎最終停在‘王宅’門前。
這時奏喜樂的、供茶酒的人會沖上來攔門‘討喜頭’,王家的人連忙將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上,攔門的人散開。
司儀將準(zhǔn)備好的谷豆、銅錢、糖果等東西撒向大門口,圍觀的孩童一股腦的上去瘋搶。
等差不多了,那些孩童就被各自的父母喊回,司儀指導(dǎo)王學(xué)洲下馬,給他胸前的紅色綢緞大紅花正了正。
王家門內(nèi)跑出一群人,將轎子和到王家大堂的路上,鋪上青氈以供新娘下轎,新婦腳不得踩地。
王學(xué)洲看的腦子都是懵的,頭一次成親什么都不懂,整個人像是木頭一樣任由司儀擺弄。
司儀唱了一大堆,然后給他手中塞了一根紅綢,讓他將另一頭遞給新娘。
蓋頭下的宗玉蟬此時也如木偶一般,讓干啥就干啥。
下了轎,她的手中被塞入一根紅綢,一個婢女在前捧著銅鏡倒行,引導(dǎo)前行,左右各有一名婢女?dāng)v扶著,她手中捏著紅綢和王學(xué)洲并行,朝著王家的大門走去。
在一片嘈雜和起哄聲中,呂胖子等人興奮的不停在空中撒紅紙,王學(xué)洲看著緊緊被宗玉蟬抓在手中的紅綢,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怕,我給你看著路?!?
宗玉蟬心中的茫然失措,一瞬間好像被熨平了不少。
跨過馬鞍,兩人被指引著一步步走向正堂。
王學(xué)洲看到王承志和張氏已經(jīng)坐在了高堂上,張氏看到他們激動的眼底泛紅,嘴卻笑著。
王承志也激動地難以自持,跟個傻子似的咧著嘴巴笑。
滿堂親朋好友,都是王學(xué)洲熟悉的面孔,他們?nèi)紟е85男θ菘粗麄儭?
王學(xué)洲被這個氣氛渲染,也忍不住咧開嘴傻笑。
司儀的聲音穿透喜樂響起:“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聽到司儀的話,王學(xué)洲連忙帶著宗玉蟬在香案前站好。
“一鞠躬~~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姻緣!”
“二鞠躬~~拜日月之精華,萬物生長全靠她!”
“三······”
拜完天地拜高堂(男方父母):
“一鞠躬~~拜父母恩情,恩深似海!”
“二鞠躬~~拜椿萱并茂時,福壽雙全樂安康!”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