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老兄已經(jīng)熟練地耷拉著眼睛開始打瞌睡了,王學(xué)洲猛地一下回京,還有些不適應(yīng),瞪大眼睛偷看前面的人。
待看清前面一個熟悉的人影時,王學(xué)洲一下子精神了。
裴庭!
“最近各種事情層出不窮,朕深覺可用之人太少,所以不得不下旨把裴祭酒給召回了,說起來,裴公的身體如何了?”
仁武帝坐在上首,看著臉色各異的官員,簡單解釋了一下。
眾人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裴庭拱手回話:“家父身子還是老樣子,需要將養(yǎng)著,聽到陛下有旨,無論如何不肯讓臣侍疾了。”
聽出裴庭語氣里的不情愿,仁武帝直接忽略了:“高祥!等下了朝,將國庫中的參桂鹿茸丸拿給裴大人,讓他帶給裴公?!?
“奴才遵命!”
高祥應(yīng)了一聲,仁武帝這才笑呵呵的看向朝堂上的人:“今年又是大比之年,禮部和翰林院的眾卿多花費些心思,一定要給朕選一批可用之才出來啊!”
“臣等遵命!”
一群人烏泱泱的回話。
接著就討論起了這一屆的主考官以及人員調(diào)動的事情,王學(xué)洲聽著聽著熟悉的感覺就回來了,他的雙眼逐漸渙散,開始準(zhǔn)備神游。
就在這時,朝堂上的氣氛突然一靜。
這讓他警覺的睜開眼睛,只見周明禮上前站定:“啟稟陛下!欽差被刺殺一案目前已經(jīng)有了進展,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嘉王殿下,臣不敢擅自做主,請陛下過目!”
周明禮拿出證詞和口供雙手奉上,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嘉王。
一早上其他的事情都是鋪墊,只有這個是正餐。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打起了精神看著,看著前面的嘉王如何應(yīng)對。
原本還一臉‘與世無爭’的嘉王,此時一個激靈跪在了地上:“父皇,冤枉??!此事兒臣只是在朝堂聽別人談?wù)撨^,無緣無故的怎會牽扯到兒臣身上?這不可能!這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兒臣,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嘉王臉上全是憤怒,仁武帝瞇著眼睛看著他,沉默不語。
老二到底是真不知情還是假不知情,此事尚且不能下定論,要說無緣無故扯到他身上,那就未必了。
“臣根據(jù)大興府的那一場刺殺開始查起,最終查到了嘉王殿下奶嬤嬤的親兒子身上,臣剛剛奉上的,就是嘉王殿下奶兄弟的口供,此人如今就在鎮(zhèn)撫司,陛下可隨時提審!”
“啟稟陛下!臣也有話要說!”
何常出列,站在周明禮身旁,揚聲說道:“欽差回京的前一晚,運河上曾發(fā)生了一起官船失火案,此事朝野上下皆知,臣等從接了陛下的任命開始,就和大理寺的人日夜不休的在追查此事!就在昨日,臣在渡口打撈上來的那艘崔家的船上,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崔家沉水的那艘船上,有一批浸了水未曾使用的火油,臣拿著裝火油的桶挨個查詢,最終確定了來自崔家船上的那一批,和被燒的那艘船上使用的火油,是同一批!兩件事看似毫不相關(guān),實際,可能是同一件事,畢竟當(dāng)初王欽差上的就是那艘失火的官船。”
仁武帝眼神在下面一掃:“既如此,苦主就在這里,讓他來說一說,當(dāng)天到底怎么回事?!?
一群人的眼神,‘刷刷刷’朝著后面看過去。
王學(xué)洲吊著胳膊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抓住機會,王學(xué)洲昂首闊步,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上前:“陛下!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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