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宣戰(zhàn)嗎?”
“不是,這是復(fù)仇?!?
阿寶繃著一張小臉說。
“阿寶,你怎么跑這邊來了,不好意思陸廠長,這孩子是我們家的,一轉(zhuǎn)身的功夫就跑過來了,沒沖撞到您吧?”
林家兩兄弟忙跑過來。
陸延州視線從阿寶身上收回,“人多,看好孩子。”
“是是是,會的?!眱尚值苓B忙點(diǎn)頭,帶著阿寶走開了。
沈京兵湊了過來,稀奇的看著阿寶的背影:“哎?那不是林妙妙的兒子嗎?”
“你怎么欺負(fù)人家小同志了,居然要跟你復(fù)仇?真有意思?!?
陸延州嗓音冷淡,“你很閑?”
“我不閑,我這不是被分配過來這邊巡邏嗎?人那么多,出點(diǎn)事故啥的,我還能及時處理?!?
“說來,你們工廠真好玩,剛剛我去看游行,你們工廠帶頭的那個領(lǐng)隊,嗓門可大可彪悍了,旁邊其他廠的大老爺們都喊不過她,笑死我了,我記得那好像是林妙妙的朋友來著?”
“果然這兩女人都是女漢子。”
“不過我沒看見林妙妙,她沒參加游行活動?”
“你很關(guān)注她?”陸延州瞇了瞇眼。
“那我不是好奇嗎,她跟她那個鄰居發(fā)展成啥樣了,你還有沒有機(jī)會?”
陸延州神色淡了下去,明明之前他能感覺到,林妙妙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軟和,可那日自已私底下跟她的孩子接觸似乎是又刺激到了她。
這段時間,她都不留在辦公室寫題了,連見面的機(jī)會都不給他。
“別的女人都是水做的,林妙妙卻是一塊石頭?!?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久,仿佛又回到原點(diǎn),陸延州抬眸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似乎是要下雨了,和他的心情一樣。
沈京兵:“……”這意思是,機(jī)會渺茫了?
他忍不住問:“以前,你是怎么追到她的?”
“以前?”陸延州收回目光,不知想到什么,眉眼都溫柔了下來。
“以前是她追的我,她那會兒臉皮很厚,對我死纏爛打的,吵架了都是生自已的氣,從來都是先低頭的一個。她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自已也能把自已哄好,從不讓我費(fèi)心?!?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林妙妙是這樣的難哄。
沈京兵疑惑:“那她現(xiàn)在怎么這么煩你?果然再好吃的菜,吃得多了,都會膩?”
陸延州臉色的溫柔瞬間消散了,眼神陰沉沉的,“你挺會形容?!?
沈京兵被口水嗆了下,咳嗽了兩聲,轉(zhuǎn)移話題說:“哎,書法比賽開始了,那不是林妙語嗎?她也來參加了?”
“這是沖著你來的吧?我聽說這個比賽就是他們工廠提議的?!?
“她是真有自信啊。”
“不過她的水準(zhǔn)那么高,我記得以前還參加過比賽,拿過第二名吧?這業(yè)余的比賽上,不得虐其他人?”
陸延州眼神瞟過去,卻不是看林妙語,而是掃過一眾參賽的人,總算是在最角落看到了林妙妙。
她居然被安排在了最偏的位置。
陸延州眼神沉了沉,不管他怎么糾正工廠的不良風(fēng)氣,怎么打壓那些有關(guān)系的人,這些人安排仍然下意識的給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參賽員工最好的位置。
書法的評判除了內(nèi)容布局之外,還有用筆技巧個性表達(dá)以及文化內(nèi)涵。
裁判很容易先入為主,給印象好的人更高的評分。
周助理走了過來:“廠長,比賽馬上開始了。”
“大家都在等著您過去?!?
考場設(shè)在工廠籃球場上,因?yàn)閰⒓拥娜硕?,這邊剛好夠?qū)挸ǎ總€參加的人都有單獨(dú)的桌椅。
一共有四十多個人參加,林妙妙站在最后面,不仔細(xì)找根本看不到人。
而最前面最中心的位置就是林妙語,兩人一個最前面一個最后面,林妙語和林妙妙隔得很遠(yuǎn),但她的位置正好回頭就能看得見林妙妙,看她目光平靜,有條不絮的整理紙筆,心里暗嘲,一個農(nóng)村丫頭也敢參加書法比賽,莫不是覺得陸延州寵她,就會給她高分吧?
那她是真不了解陸延州,一會兒看你怎么出丑!
家屬們都在外面不讓靠近打擾,一個個盯著這邊比考試還緊張。
游行結(jié)束的于美靜和徐元過來給林妙妙加油,她嗓門大,一喊林妙妙就聽見了,抬頭朝著兩人的地方笑。
陸延州盯著她,自然注意到了,他下頜繃緊了下,漆黑的眼眸中翻滾著醋意。
別的男人可以大大方方的為她加油助威,而自已卻連跟她搭話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