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上面是松柏圖,扇尾下面有一根灰色流蘇結,是男性喜歡的風格。
淳靜姝臉色白了白。
“遇初的夫子來家中家訪過,當時在書房給遇初輔導了課業(yè)?!?
這扇子擺放的位置不明顯,但是依舊被淳啟哲一眼瞧出。
淳靜姝的手,不自覺地放到脖子上,
這上面的痕跡,可千萬不能被他瞧去了。
“白岳書院的夫子對待學生算是用心的了,若是水平能夠再提升一些,也未嘗不能將書院建出名起來?!?
淳啟哲沒有懷疑淳靜姝的話,微微頷首。
“最近,書院請了一些大書院的人來給孩子們啟蒙,確實講授不一樣,不過,其他書院的夫子,并不會在書院待很長時間?!币姶締⒄軟]有起疑,淳靜姝語氣平靜了幾分。
“嗯,遇初還是去省城念書好?!?
淳啟哲看著嶄新的木雕屏風,正準備開口。
“相公,你看看,新衣服合適嗎?”
淳靜姝拿著衣裳,在淳啟哲面前晃了晃。
上面繡了簡單的祥云紋,裁剪倒也算完整。
淳啟哲眼睛有些發(fā)熱。
“相公,是不是我做得不好看……”淳靜姝見淳啟哲沒有吭聲,有一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
“不,娘子,為夫很喜歡,這是我最喜歡的衣裳?!?
雖然用的不是最繁貴的布料,上面的繡法也很平凡,可淳啟哲的心中卻軟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淳靜姝并不擅長女紅,能夠做成這樣,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淳啟哲將外衫換上,尺寸剛剛好。
淳靜姝看著眼前這個什么都說她好的男子,不由得笑了,心中多了一抹濕潤。
只有跟淳啟哲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被肯定的,是受寵愛的女子。
她走到淳啟哲身邊,給他系上扣子,淳啟哲牽著她的手,眼中的滾燙不加掩飾,“娘子……”
“相公,你……”淳靜姝面色染紅,垂下頭去。
“娘親,爹爹,我回來啦!”
醫(yī)館門口響起了遇初稚嫩興奮的聲音,“我們一起去看煙花大會吧,晚點去,就找不到好位置啦!”
淳靜姝抽回手,低著頭,將腰帶放到淳啟哲手中,“遇初來了,我去開門。相公,你早些準備好。”
說罷,飛快地跑了出去。
淳啟哲想起她方才眼尾都染紅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將腰帶系上,最后看了一眼屏風,離開了臥房。
這是靜姝的房間,他以前沒有過問,今后也不會再問。
他,很期待他們有共同的房間的那一天。
“爹爹,今年我一定要站到最中間的那根柱子那里看煙花!那里的視線最好?!?
“沒問題,不過遇初,你要是看不到,爹爹也可以向去年一樣,將你放在脖子上。”
“可是,我記得去年回來時,爹爹的脖子都酸了,還僵了兩天?!?
“那是因為爹爹去年沒有經(jīng)驗,不信,你今年再試試?肯定不一樣?!?
“是嗎,那遇初現(xiàn)在就試試?”
“來吧!”
……
淳靜姝鎖上了醫(yī)館的門,看著一大一小笑嘻嘻地打鬧,勾起了嘴角,跟在身后。
可能,自己那三年蕩氣回腸的暗戀,便是為了此刻美好的平凡吧。
三人剛剛路過一個酒樓,一抹天青色的身影便來到酒樓門口。
“久等了諸位,我來晚了?!?
他推開天字一號包間,里面?zhèn)鱽砹艘坏浪实哪新暋?
“于景,你這小子不是說只出去一會嗎?你看看現(xiàn)在都到什么時辰了?”
一個劍目眉心的俊俏男子起身,攬住了顧于景肩膀,“所以,你是不是得先自罰三杯?”
“哥哥,于景是去辦公事,這里不是軍營,哥哥,你就別為難于景了,空腹喝酒多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