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有些發(fā)懵,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于景。
顧世子這樣好的模樣,在整個朝中無人能出其右,居然會看上一個已婚婦人?
太匪夷所思了。
“于景,你一定是鬧……”宋棋最先開口,緩解尷尬。
本想說顧于景是鬧著玩時,可當他看著顧于景清冷嚴肅,不似開玩笑的臉時,眉心一跳,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里。
“于景,是霽溪小鎮(zhèn)的人嗎?”祝鴻撇了一眼他。
顧于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沒有否認。
幾人面面相覷。
“于景,你手有疾那幾年過得很艱辛,好不容易重新握穩(wěn)筆根,步入仕途,你可千萬不能……”祝鴻欲又止。
“是啊,我們老家有一個縣丞與一個已婚女亂來,被他丈夫發(fā)現(xiàn)后告到知州那里,如今,那個縣丞因為私德不休,被閑賦在家。”
“還有更加嚴厲的是,京中駙馬與一婦人不清不楚,有了身孕,駙馬母親為了后宅安寧,直接將那個婦人溺斃了,一尸兩命呢。”
……
這個社會講究三綱五常,顧與景與這幾位同窗有過命的交情,因此,他們才多說了幾句。
“好了?!?
顧于景放下茶杯,背脊挺直,眼中沒有什么波瀾,只是周圍的氣息更加冷冽了一些。
“你們也不用勸我,我試過,沒有用?!?
若是勸說有用,當初在李夫子跟自己說時,自己就應(yīng)該歇了這門心思。
他自己都勸說不了自己,何況他們旁人呢。
幾個同窗感覺他不高興了,沒有再吭聲,都垂著頭。
“我會想辦法讓她和離的?!毕袷钦f給他們聽,像是說給自己聽。
顧于景說完此話起身,讓人將重新拿了一份甜豆糕后,打包,離開了酒肆。
同窗的說法沒有讓顧于景灰心,反而堅定了他想要讓兩人和離的決心。
他勸說自己,淳靜姝與她丈夫有多年的感情基礎(chǔ),她看中自己丈夫,也很正常。
不是自己一朝一夕就能夠取代的。
要徐徐圖之。
他們是夫妻,寫一封信,也,沒什么。
他們還有……
冷冷的秋風吹在臉上,顧于景心中又隱約不舒服。
回到客棧后,他修書一封,讓人查看今年參加秋闈的學(xué)子。
他顧于景想要的東西,很少有失手的。
顧于景離去后,幾個同窗無奈扶額。
“放著好好的清白姑娘不選,為何要去喜歡人妻呢?”
宋棋覺得自己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被別人碰過。
“你們還真別說,以前那個黑丫頭也是,于景看起來不在乎,其實心里可不這么想。不然他出那一千兩賞銀尋人做什么?”
“怎么感覺于景口味這么不一樣,我覺得他當時不應(yīng)該只治手的,也應(yīng)該找人看看心?!?
“我現(xiàn)在倒是想看看究竟時哪路神仙女子,能夠讓堂堂顧世子這般在意與失落。你們覺不覺得,方才于景那般心不在焉,食之無味,大約是因為那個女子拒絕了他?”
……
在醫(yī)館。
淳靜姝給幾位病人看診后,便暫時關(guān)了醫(yī)館的門。
按照,淳起哲的來信,她與遇初很快便要去往省城了,醫(yī)館里的藥材要清理好,而且,還要將她此前存在錢莊里的銀票取出來。
當年,她在白府時憑醫(yī)術(shù)攢下來不少銀子,她離開時,雖然沒有拿侯夫人給的金子,但是她自己掙的,全部都帶走了。
當年,她來到霽溪小鎮(zhèn)后,發(fā)現(xiàn)淳家老宅的人并不是看起來那么樸實的,便將銀子存到了青蘭鎮(zhèn)的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