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而霸道的氣息鉆入鼻尖,淳靜姝猛然一顫,這樣做是不對的。
她想要掙開禁錮,卻被顧于景牽得更緊。
她往后一寸,他便往前一分,他將她抵在床頭,步步緊逼,絲毫不讓。
“顧于景……”淳靜姝側頭躲避,顧于景卻依舊精準地捕捉那抹溫熱,落下細碎的吻,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將那一抹曖昧的嚶嚀悉數(shù)吞沒。
他的手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探開她的衣襟,右肩露出一角。
絲絲涼風拂過肩頭,也拂過顧于景滾燙的手。
他頓住了。
淳靜姝趁他發(fā)愣的間隙,攏起衣服,起身退后一步。
“顧,顧于景,你燒迷糊了,我去喊松煙來?!?
她只穿著襪套朝著門口慌忙跑去。
顧于景本應該說一聲抱歉的,或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給自己方才越界的行為道歉的。
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音節(jié)。
方才他并沒有睡著,雖然起了低熱,可是他卻很清醒。
不,可以說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他睜開眼時,看到她那張?zhí)疑募t唇,便想親親她,就真的親了她。
他看得到她臉上的每一根汗毛,也聽到了自己胸腔歡愉的打鼓的聲音。
他身體自然而然地靠近她,仿佛在告訴他,他們,本該就如此親密。
他不想道歉,也不會道歉。
道歉,是建立在非故意的基礎上,但他卻是對她真的起了不可描述的心思。
這種心思先前還若有若無的縈繞在心間,可,伴隨著治療結束,她迫不及待的離去,這種心思變成了悵然;
他看到她對其他男人微笑,他的胸腔竟然有一絲莫名的酸脹,她在自己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從未對自己舒心笑過;
他今夜本該去省城,可是馬車剛離開客棧時起了瓢潑大雨,他想到她還在書院,當即調(diào)轉車頭。
隔著厚厚的雨幕,他看著不斷匯集的雨水漫過她的鞋底,她瑟瑟發(fā)抖地抱著孩子在棚子底下躲雨時,不由自主地將馬車停到了她的身邊。
她似一朵風雨中的小草,迎著疾風,藏無可藏,躲無可躲,卻依舊堅挺著,讓人憐惜。
他似乎清楚了為何他總在淳靜姝身上看到江芙蕖的影子,因為她們都是那般堅韌又頑強。
在這一點上,她就是她。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對于一個有夫之婦而,是不合適的,甚至是不道德;
他從小受的禮法熏陶與家族訓誡與不不允許他這樣想;
可是,今夜,他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不僅這樣想了,還這樣做了。
他看了一眼指尖,這只手方才細細地摩梭著她的肌膚,似乎還帶著細膩的觸感。
這樣的心思……
他聽著外面綿延不絕的雨聲,揉了揉眉心。
很快,松煙端了一碗藥回來,淳靜姝站在松煙身后,離顧于景有些遠。
面上的雖然還有一絲緋紅,但是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慌亂,恢復了平靜。
藥里放了安神的藥物,顧于景飲下后不久,便覺得一陣困意襲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淳靜姝回到小塌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方才顧于景的的越軌行為還歷歷在目。她猜測顧于景一定是腦袋迷糊了,認錯了人,這種想法讓她的心更加酸脹。
六年前,他醉酒了,他清醒后說自己是消遣;
但也絲毫不影響,六年后,他發(fā)燒了,也想將自己當作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