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嫂出去采藥,衣裳都換了,不知道是換給誰看呢。”
淳月不喜淳靜姝。
自從她們母子倆進門后,大哥對自己的關(guān)愛便少了。
也不再對自己百般寵愛。
若沒有淳靜姝,這身衣裳,本該穿在她的身上。
淳月說完,淳老太太面色陡然一沉。
“連衣服都換了,還不承認?淳靜姝,那你說說,你今日不是去見李羅,又是見誰了?”
“我今日上山采藥,救了一個傷患,弄濕了,換了一身衣服,很奇怪嗎?”
“那你這身衣服是在哪換的?”
淳靜姝頓了一會,一時語塞。
她不想跟顧于景再有瓜葛。
“說不出來吧?你明明就是……”
李夫人恨恨道,“方才還信誓旦旦,怎么現(xiàn)在結(jié)巴了?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她摸著臉上火辣辣地痛處,“村長,若淳靜姝今日找不出證據(jù)反駁,小女子建議將她沉塘!等到捉住李羅了,也將他沉塘了!”
她起身將小衣丟到淳靜姝面前,一臉輕蔑。
淳靜姝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這香味……
村長看向淳老太太。
淳老太太挺直了背脊,“我淳家家風(fēng)清正,無論男女皆恭慎行守禮,無所越矩。淳靜姝,你今日若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老婦也只能同意將你沉塘,以正視聽。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今日去見誰了?”
“我?!鼻屣L(fēng)夾雜著薄涼的聲音傳來,男人邁著大步,走入醫(yī)館。
他一襲青杉,月白色的披風(fēng)隨走路而晃動。
略顯病態(tài)的臉上泛著紅暈,狹長的眸子在燈光的照耀下,多了幾分立體感。
他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最終,目光落到淳靜姝身上。
淳靜姝眉心緊擰。
他怎么來了?
莫不是認出自己了?
她一把抱住遇初,只露出一個后腦勺。
淳月瞧見顧于景,眼睛都直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俊俏有氣度的男子,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這位公子莫不是記錯了?今日我嫂嫂明明是去采藥了,怎么會給公子看病了?”
淳月見這般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上門為淳靜姝作證,心中酸意更顯。
哪知,顧于景看都沒看她一眼。
徑直走到淳靜姝面前。
淳靜姝心頭一顫,抱著兒子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他發(fā)現(xiàn)遇初是自己的兒子,以顧家的作風(fēng),不會讓遇初再跟著她。
顧府雖富貴,可高門的陰私不會少。
當(dāng)年,顧于景是世子都差點被人害得丟了性命,遇初一個稚子若真進了顧府……
想到此,她全身一緊。
遇初是自己拼盡全力才保住的孩子,是她的命。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將他奪走。
“淳大夫,方才,你不肯說出今日給我看診了,是為何?”
他逼近,俯視她。
兩人的衣袖挨到了一塊。
她未曾料到他會靠得如此近,退后幾步,拉開近在咫尺的距離。
不料,卻撞上了身后的椅子。
踉蹌一下,椅子上的醫(yī)藥袋掉落地上,里面的物品“咕?!睗L了出來。
一根紅繩露出。
顧于景蹲下來,拾起紅繩,面色驟變。
這不是他的那一根。
但織法,卻一模一樣。
這種奇特的織法,只有那個人會。
“淳大夫,這跟紅繩是從哪里來的?”
他眼底蘊藏著暴風(fēng)雨,深邃的眸,似要將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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