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安跟白簡臉色微變。
如果不是這里的人太多,在這里打李萬知會損了他此刻的氣勢,他們都要上手先揍一頓再說。
怎么能這么說。
怎么可以說這種話!
白簡著急。
李如意也呆愣地看向了李萬知,死去的記憶攻擊著他,他眼睛微微睜大。
李萬知……
他是……
知知?
“四師兄?!庇挠牡穆曇魪纳砗髠鱽頃r。
李萬知話鋒一轉(zhuǎn),對著李明理陰森森地道:“但小爺就是活著了,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活得比你們?yōu)t灑,比你們自在,還比你們快活!”
李萬知貼近李明理的面前,“你生氣嗎?”
“那你就氣死自已啊?!?
“死,老,頭?!?
“我,李萬知,又回來了?!彼χ?,把血涂在了李明理的臉上,“來主宰你們了?!?
“聞聞,香嗎?”
李明理臉色在紫色跟紅色之間不斷變幻,最后什么都說不出來,兩眼一翻,氣昏過去。
李萬知哈哈大笑,轉(zhuǎn)頭對他們說,“看,師姐師兄,小師妹,我氣死他了?!?
可場中沒人在笑。
李萬知干笑著,他尷尬地把手擦在袖口,但被方鶴安抓住了,“先包扎。”
李萬知小聲問,“師兄,臟?!?
方鶴安看著他,低頭咬住了李萬知的手指,把毒血吸了出來,吐掉。
“不臟?!?
李萬知思索片刻,小聲說,“師兄,你這樣很像黎族的二族長?!?
方鶴安:“……”
忍住。
是自已的師弟,親的。
方鶴安給他敷上解藥,又檢查有沒有遺漏的,“解藥你帶了,先吃兩顆?!?
李萬知坐在椅子上,又繼續(xù)說,“我好像忘記放哪里了?!?
方鶴安還是沒忍住,上手了。
給了李萬知邦邦兩拳頭,“臭小子,干什么,你自已跟我說,不要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不要理會別人怎么說,你自已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你在在意什么?這些蠢貨的評價在意嗎?”
“是人怎么了,是妖怎么了,是魔又如何,你就是我方鶴安的師弟,就是我們的?!?
“不準(zhǔn)你看貶自已!”
“你就是最厲害的!最強(qiáng)大的天一宗弟子李萬知!”
李萬知愣愣地看向了方鶴安,方鶴安剛打完兩拳頭,又后悔了,問:“疼嗎?”
李萬知摸了一下傷口,“不疼?!?
嘴一咧,他笑著,“師兄每次打我,都有分寸的。”
方鶴安不說話。
葉綰綰道:“想哭就哭。”
李萬知:“……”
葉綰綰遞出來帕子,“給你?!?
李萬知:“……”
白簡跟黎硯站在了前面,“我們給你擋住?!?
李萬知伸出手去接帕子,可手上動作微微發(fā)抖,這個舉動出賣了他的恐懼與害怕。
“堂兄,不要告訴萬知,他……害怕這里?!边@一句他們出門前,被李明德抽走的口信。
他轉(zhuǎn)告給了葉綰綰跟黎硯。
這里,是李萬知的噩夢。
一個在他記憶里只有驅(qū)趕與厭惡的地方。
直至李萬知四歲時,險些出事,李父才把他帶走,自此父子流浪天涯,另辟居所。
李萬知接過帕子,但哭不出來。
葉綰綰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事的?!?
李萬知抬起頭,想咧嘴,可笑不出來,葉綰綰說:“誰傷你,我殺誰,誰欺負(fù)你,我欺負(f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