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最-->>后這句話,擲地有聲,目光更是有意無意地,掃過了三嬸婆和角落里臉色慘白的云思思。
    警告的意味,不而喻。
    至此。
    孟聽雨,以一桌藥膳,兵不血刃地,徹底征服了顧家。
    她在這座京城頂級豪門里,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腳跟。
    顧承頤從始至終,都安靜地坐在她身邊。
    他看著她從容應(yīng)對,看著她扭轉(zhuǎn)乾坤,看著她贏得所有人的敬畏。
    他沒有插手,也沒有說話。
    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桌子底下。
    他伸出手,將她微涼的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那掌心的溫度,滾燙,而又堅定。
    家宴次日的清晨,顧家老宅的書房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墨香。
    顧老爺子精神矍鑠,身著一套藏青色的唐裝,正站在一張寬大的黃花梨木書桌前。
    桌上鋪著上好的徽州宣紙,細膩的紋理在晨光下清晰可見。
    他手腕懸空,握著一支狼毫大筆,筆尖飽蘸墨汁,氣沉丹田。
    孟聽雨和顧承頤就站在一旁,連念念都乖巧地牽著媽媽的衣角,仰著小臉,好奇地看著曾爺爺。
    “聽雨膳坊?!?
    老爺子聲如洪鐘,手腕一抖,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氣呵成,落在宣紙上。
    筆力遒勁,入木三分。
    每一個筆畫都帶著軍旅生涯留下的殺伐之氣,卻又在收筆處透出一絲圓融與期許。
    “爺爺,這太貴重了。”
    孟聽雨看著那四個字,眼中流露出一絲真誠的感激。
    這不僅僅是一幅字。
    這是顧家老爺子,用自己一生的聲望,為她的餐廳做的背書。
    “拿著?!?
    老爺子將筆擱在筆洗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滿意。
    “我顧某人的孫媳婦,開個餐廳,怎么能沒點排面。”
    他看著孟聽雨,眼神里滿是欣賞。
    “你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顧家給你頂著。”
    顧承頤沒有說話。
    他只是伸出手,將那幅墨跡未干的字,小心翼翼地卷了起來,動作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孟聽雨的側(cè)臉上。
    那里,有她對未來的憧憬,有她藏不住的喜悅。
    這比他完成任何一項科研項目,都讓他感到滿足。
    幾天后,顧承頤將一份文件,放在了孟聽雨面前。
    沒有多余的語,只有一個地址。
    京城,后海,柳蔭街。
    孟聽雨跟著他來到那個地方。
    朱紅色的木門已經(jīng)斑駁,銅制的門環(huán)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綠銹。
    推開門,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
    院子里雜草叢生,廊柱的漆皮剝落,露出木頭原本的顏色。
    空氣里有股塵土與腐木混合的潮濕味道。
    雖然破敗,但院落的格局極大,結(jié)構(gòu)完整。
    陽光透過頭頂?shù)闹θ~,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可以想見,這里曾經(jīng)是何等的鐘鳴鼎食之家。
    “這里?”
    孟聽雨回頭看向顧承頤。
    “嗯?!?
    顧承頤控制著輪椅,停在她身邊。
    “地段清幽,符合藥膳的意境。面積夠大,可以改建?!?
    他簡意賅,卻已經(jīng)為她考慮好了一切。
    孟聽雨的心,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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