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年輕時,那此刻他早就老老實實的跪了。
但正如這位傳詔使剛剛所,自從成為東廠督主之后,他的腰桿便挺直了起來。
已經(jīng)挺直的腰桿,再想彎下去,尤其是給一個如此年輕的‘后輩’彎腰屈膝,這太羞恥屈辱了。
姬太初喝光杯中茶水,輕聲道:“一盞茶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看來你是打算寧死不屈了?!?
聞,曹正欽臉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跪了下去,低著腦袋,硬著頭皮,咬牙說道:“咱家愿意歸順公公?!?
說完之后,他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一樣。
“咱家?”姬太初輕語。
曹正欽腦袋垂地,聲音隱隱顫動的改口道:“是老奴,老奴愿意歸順公公。”
姬太初問道:“那要如何來證明你的忠心呢?”
曹正欽悶聲道:“公公希望老奴怎么證明忠心?”
姬太初想了想,一時還真沒有好的手段,只能說道:“寫一份字據(jù)吧,你應該對梁廣很不滿了,罵他幾句,再點評一下梁氏皇族的惡心之處?!?
說完,他右手一揮,牢籠右側(cè)書桌上的筆墨紙硯,瞬間出現(xiàn)在牢籠前。
牢籠門打開。
曹正欽眉頭皺起,盯著牢籠外的筆墨紙硯,一時遲疑沒動。
姬太初冷笑道:“怎么?你懷疑老子要拿著你這份字據(jù)去陛下那里舉報你?”
曹正欽悶聲道:“老奴不敢?!?
話是這樣說,心里確實很擔憂。
姬太初淡淡道:“如果老子想要舉報你,你寫的那十六份認罪書,足夠誅你九族的了。
你最好記住,你只是老子新收養(yǎng)的一條狗!”
曹正欽臉色微白,當下不再猶豫,爬出牢籠,坐在牢籠門外,拿起細筆,蘸了蘸墨汁,開始書寫辱罵梁廣,辱罵梁氏皇族的話。
姬太初臉色淡漠。
剛剛,在說完第二個好處之后,他的態(tài)度確實變了。
那一刻,看到曹正欽冷笑,他忽然想到了被關(guān)押至死的書生楊見。
一股無名之怒,瞬間在心頭涌現(xiàn)。
從決定入宮當面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要權(quán)傾天下。
但卻從來沒想過,要跟諸如金溪縣易縣令那種人為伍。
而眼下,收服曹正欽,他忽然就感覺有些惡心,原本還打算給曹正欽一些臉面的,但現(xiàn)在,他只想將這閹狗,當成一條狗先用著!
至于臉面?狗要什么臉面?
用惡人當手下,那就要比惡人更惡人!
寫好之后。
曹正欽放下細筆,恭敬跪著。
既然已經(jīng)決定歸順了,如果再表現(xiàn)任何不敬,那純粹是自討苦吃。
作為宮中老人,曹正欽太懂得如何當一個奴才了。
姬太初定定的盯著曹正欽,說道:“以后你那個干女兒,要留在咱家身邊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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