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點了點頭,開始描述老章的樣貌。
當最后一筆畫完,老爺子捧著畫像,好像看到了當初一起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
只要他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對方就能夠有回應。
畫中的年輕戰(zhàn)士劍眉星目,右眉上的疤痕清晰可見,嘴角揚起露出兩顆虎牙,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仿佛在說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老章啊……”老爺子顫抖著將畫像裝裱好,鄭重地掛在了自己書房里,就掛在那張照片旁邊。
“這回咱們連隊,總算是齊全了……”
這天晚上,顧家人都注意到,老爺子破天荒地多喝了兩杯酒,哼起了年輕時在部隊里學的戰(zhàn)歌。
顧奶奶看著老伴兒,悄悄抹了抹眼角:“這老頭子,多少年沒這么高興過了?!?
那一刻,沈云梔忽然明白,自己畫下的不僅僅是一張張面容,更是一段段被時光塵封卻永不褪色的記憶。
滿崽看到之后,暗自下定決心:“媽媽,以后我也要學畫畫,畫的像媽媽這樣好?!?
“好,只要滿崽想學,媽媽就教你。”沈云梔摸了摸滿崽的腦袋。
晚上睡覺的時候,滿崽有些犯了難了。
他既想要跟媽媽一起睡,又想睡兒童房。
但是兒童房里只有一張兒童床,根本沒辦法睡兩個人。
猶豫再三,滿崽還是決定今天一個人睡兒童房。
“滿崽今天真自己一個人睡?不怕?”沈云梔給他講睡前故事的時候,笑著問他。
滿崽點頭如搗蒜:“媽媽,我都己經(jīng)長大了,早就應該自己一個人睡了。”
噢喲,小小男子漢都這樣說了,沈云梔自然十分鼓勵。
等到滿崽睡著了,沈云梔這才回到了顧奶奶給她和顧承硯準備的房間里。
剛推開門,便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上隱約映出顧承硯挺拔的身影。
水聲停了。
不一會兒,顧承硯推門走出來,只穿著一條軍綠色睡褲,上身還掛著未擦干的水珠。
“滿崽睡著了?”他拿著毛巾隨意地擦著濕漉漉的短發(fā),水珠順著發(fā)梢滴落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
沈云梔:“……”
她差點忘了,這個房間并不是她獨享,是跟顧承硯一起睡。
沈云梔點點頭,感覺喉嚨有些發(fā)干。
顧承硯在她身邊坐下,床墊微微下陷,帶著沐浴后溫熱潮濕的氣息。
沈云梔突然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個雨夜,在那個山洞里,她和顧承硯發(fā)生了他們的第一次。
當時的她中了藥,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感覺身上燙的厲害,而顧承硯身上很涼,她控制不住的整個人都纏住他……
“在想什么?”顧承硯出聲問道。
“在看書!”沈云梔立馬答道。
顧承硯的目光從沈云梔紅透的耳根上挪到了她手里的“書”上,輕咳了一聲,說道:“但你手里拿的是說明書。”
沈云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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