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閉了眼不再開口,田文志忙端起一旁的面碗,他用筷子挑著面條放在她嘴邊。
姜月窈聞到了食物的香氣。
她猛地睜開眼,看著放在嘴邊的面條,毫不猶豫,也不管它有沒有毒,張嘴就吃了下去。
她太餓了!
人的求生本能讓她什么也顧不上,即便這面條除了一點(diǎn)咸味什么都嘗不出來,可她覺得美味極了。
可還沒吃幾口,一道聲音自地窖口落下來。
“田文志,你在干什么?”
正在喂姜月窈吃面條的田文志,手一抖,他忙收回筷子,慌慌張張地將面碗放在一旁,從地上爬起來。
姜月窈:“……”
一個(gè)大男人怕女人怕成這熊樣?
田文志顧不上她了,站在一旁,一臉畏懼地看著從梯子上下來的裴云錦。
嘴巴張了張,正要解釋,對(duì)方卻幾步走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
‘啪’地一聲,響徹在地窖之中。
姜月窈也跟著臉疼了一下。
裴云錦的巴掌有多疼,她這兩日是深切領(lǐng)教過的,指甲又長,巴掌扇過來,指甲刮上來,疼得人自打哆嗦。
對(duì)方每次打她時(shí),她還罵兩句。
可田文志這個(gè)慫包,裴云錦打了他,他竟還想著安撫她。
“你別生氣,我只是怕她死得太快,所以……”
姜月窈閉了閉眼,真想罵一句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剛才竟還幻想著對(duì)方能放了她……如今看他對(duì)裴云錦卑躬屈膝的樣子……呵!死吧死吧!沒指望了。
扇了田文志一巴掌之后,裴云錦又過來扇了姜月窈一巴掌,隨后一腳將放在一旁的面碗踢翻。
她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掐住姜月窈的脖子,輕輕一笑。
“賤人,你可真行啊,像田文志這種低賤的馬夫你都想勾引,你就是天生的賤貨?!?
田文志急聲解釋:“沈老板不是,你別誤會(huì)……”
“你閉嘴!”裴云錦轉(zhuǎn)身對(duì)他怒目而視,“我等你半天,你不去給我送飯,反而跑來這邊給她送吃的,田文志,你是不是瘋了?”
“我……”
“你后悔了是不是?”裴云錦突然站起來,雙手揪著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想放了她?你是不是想去報(bào)官?”
“你是不是對(duì)官府懸賞的千兩黃金動(dòng)心了?”裴云錦冷嘲一笑,“但田文志,人是你迷暈背回來的,我充其量不過是幫兇罷了,到時(shí)候殺頭的是你,我不過是坐個(gè)幾年牢罷了……”
“我沒想報(bào)官!”田文志慌慌張張地解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你別生氣……”
他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
“但如今城門封了,各處都守著官兵,懸賞金又多,我擔(dān)心咱這地窖不安全?!?
“你不是說這地窖除了你知道,無人知曉嗎?”裴云錦皺著眉頭。
“我只是擔(dān)心……聽說攝政王的人將附近的狗洞都掏了好幾遍……這里雖隱蔽,但他的人很厲害,昨日差點(diǎn)就搜到這里……”
“還有你藏身的地道,說不定明日就被發(fā)現(xiàn),到時(shí)候你要如何?”田文志一把抓住裴云錦的胳膊,“咱們走吧,從這地道里逃出去,在我心里,沒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裴云錦仿佛也害怕起來。
她沉默半響,最后指著姜月窈:“那她呢?”
田文志看了一眼姜月窈,猶豫了一下。
“你如今氣也出了,她這個(gè)樣子,說不定明天就死了,咱們不管她了,咱們現(xiàn)在就在……”
他說著拉著裴云錦就往外去。
但走了沒兩步,裴云錦突然停了下來。
“你先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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