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咬牙:“所以她的后勤是如何做到如此長距離供給?”
董誠搖頭:“如果是騎兵突襲,他們只需帶上幾天干糧即可,進了文夏城后勤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他神情鄭重:“六公主拿下崇州兩郡,豐州百姓必然更為歸心,我們泗州只怕要民心不穩(wěn)?!?
特別是這次泗州水災(zāi)陛下的無作為,不但百姓怨聲載道,就連各官員和世家貴族也頗有微詞。
水災(zāi)除了山康郡和洮郡最為嚴(yán)重外,其他幾郡也有不同程度的受災(zāi)。
而陛下也只是撥下一萬兩左右的銀子救災(zāi),還是在豐州救災(zāi)隊運著糧食大咧咧途徑泗州,在各方輿論之下不得不作為的無奈之舉。
泗州糧貴,即使是陛下親自出馬,一萬兩也買不了多少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除了糧食,還要購買藥材,雖然他沒治療瘟疫的藥方,但太醫(yī)署也給配了瘟疫的治療方案,聊勝于無。
好在有瘟疫的都提前隔離了,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
姜淳只覺心梗:“愛卿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董誠沉吟道:“如今我們也有了治療瘟疫的藥方,不如施藥救災(zāi),以固民心?!?
“我們再出一版時報,重點寫陛下體恤百姓施藥救災(zāi)之事,讓我們泗州所有人都知陛下仁慈。”
姜淳陰沉著臉,他很清楚即使把他救災(zāi)之事說的再天花亂墜,在姜瑾奪回兩郡這事前,所有的事都顯得蒼白和無足輕重。
董誠似看出他的心事,無奈道:“陛下,如今六公主勢不可擋,但我們也不能墮了士氣,不然我怕百姓都走了?!?
以前也有百姓往豐州去,不過到底故土難離,又路途遙遠,真正去豐州的人不算多。
如今因水災(zāi)一事,泗州損失兩郡百姓,其余幾郡民心不穩(wěn),如果百姓再大量離開,那泗州人多兵多的優(yōu)勢將不復(fù)存在。
他無法想象,泗州如果面臨招不到兵,沒有百姓種地,那將會是什么場景。
姜淳顯然也想到此事,面色唰的蒼白:“對,就這么辦,撥錢買藥,讓各世家也出錢出力?!?
他眸底染上狠厲:“把目前形勢告知各世家,這次最好配合我。”
董誠退下后,姜淳面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咬牙把時報撕的粉碎,還惡狠狠踩了幾腳。
又把殿內(nèi)的硯臺杯盞等物件摔了個遍,嚇的內(nèi)寺和宮女噤若寒蟬,跪伏在地不敢動彈。
和他的暴怒憋屈不同,紀(jì)望飛看著時報只覺心情激揚,恨不得參與其中。
“好,太好了,瑾陽公主果然厲害,深入敵營,取敵軍首級,這是何等戰(zhàn)績,絕對是前無古人,暢快!”
羅德忠同樣手握一份手抄版瑾陽時報,面上神情復(fù)雜:“這可不是取戢多顏首級,而是生擒?!?
“堂堂戢族大單于做了她的俘虜,戢族文武百官成了了她的籌碼,不費一兵一卒拿回兩郡,這是何等壯舉!”
“哈哈?!奔o(jì)望飛大笑:“生擒不比取首級更為艱難?文夏城說是戢多顏的王庭也不為過,瑾陽公主卻如入無人之境?!?
他的眼里帶著向往和激動:“如此戰(zhàn)績,堪稱奇功,如此人物,我等拍馬不及,只可惜無幸參與?!?
羅德忠看著手里時報,悲喜交加,如果陛下能有瑾陽公主一半睿智和勇猛,泗州也不至于連失三郡。
片刻后,他嘆口氣:“海岸邊加強巡邏吧,就怕蛟軍突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