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情封鎖,當(dāng)?shù)毓賳T把這些事情玩得游刃有余,滑不留手。
初云程的臉色鐵青,他知道,現(xiàn)在,整個肥田縣的人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市委辦副主任放在眼中,因為他初云程就是從肥田縣里走出去的,他在肥田縣當(dāng)交通局局長的時候,就是因為太過于耿直,而被肥田縣的領(lǐng)導(dǎo)們從肥田縣排擠出去的,不過由于他們抓不住初云程任何的把柄,再加上當(dāng)時初云程乃是從燕京市的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在整個天都市都頗有名氣,所以,最終肥田縣領(lǐng)導(dǎo)們采取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手段把初云程從肥田縣給弄走了。
而當(dāng)時把他從肥田縣交通局排擠走的那個人正是現(xiàn)在的這位肥田縣的縣長郭德康。
只不過當(dāng)時郭德康還僅僅是初云程的副手,交通局的副局
長,當(dāng)時肥田縣有不少的交通項目要上馬,郭德康在下面上下其手,被初云程發(fā)現(xiàn),想要揭發(fā)他,郭德康先下手為強,聯(lián)合了一批對初云程不滿的縣領(lǐng)導(dǎo)最終把初云程從肥田縣弄走了?,F(xiàn)在,十多年過去了,郭德康已經(jīng)從一名交通局副局長升到了肥田縣縣長的位置,而初云程現(xiàn)在還僅僅是一名副處級的市委辦副主任而已。
而且肥田縣的很多人都聽說過,初云程在市委里并沒有受到重用,所以,這次初云程回歸肥田縣,沒有人真正的把他當(dāng)回事。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和郭德康之間的恩怨,初云程冷笑了一下。
看來,肥田縣對于這次楊可蓮一家人的死亡也是高度重視啊,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完全曝光的話,他們縣委縣政府就會陷入十分被動的局面。
“初主任,我們下一步怎么辦?”看到初云程滿臉憤怒,旁邊來自市府辦的副主任李天力問道。
初云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邊依然在指揮著手下們攔截查看過往行人的鎮(zhèn)政府的工作人員們,淡淡的說道:“走吧,咱們先去楊可蓮家里看看?!?
柳擎宇他們一路打聽著來到楊可蓮家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明顯建于上世紀五六十年的土坯房,甚至土坯房上學(xué)大寨的字眼還模糊可見。土坯房已經(jīng)殘破不堪,尤其是外墻,有一段都已經(jīng)倒塌了,只是隨便用幾根樹枝子插在地上,用繩子簡單捆了一下,就算是簡單的圍墻了。
在破局土坯房的外面空地上,有一堆牛糞,牛糞旁邊一根木頭樁子,木頭樁子上拴著三頭牛,兩母一公。
這時,木頭門咯吱咯吱響動了一下,一個滿頭發(fā)白佝僂著身體滿臉褶皺的老太太手中吃力的拉著一小捆玉米秸稈從院子里面走了出來,把玉米秸稈丟在牛的面前。
三只??吹匠缘模B忙從地上爬起來哞哞哞的叫著,歡快的吃了起來。
似乎是拖拽秸稈用盡了老人全部的力氣,老人坐在旁邊的石頭墩子上休息了起來,一雙略顯渾濁的雙眼中寫滿了無盡的凄苦和孤寂。
以前的時候,他們一家8口四世同堂,雖然生活凄苦,但也勉強活著,而現(xiàn)在,兒子和兒媳婦走了,孫子和孫媳婦走了,就連三個重孫子也全都走了,整個家庭只剩下她一個孤老婆子還活著。而她由于年紀大了,身體并不是很好,也只能勉強走上幾步路!
她是經(jīng)歷過諸多磨難之人,當(dāng)年小日本侵略華夏的時候她沒有被日本人嚇到,三年自然災(zāi)害的時候沒有被餓死,那么多困難都過來了,本以為可以看到兒孫們過上好日子,但是卻沒有想到,兒孫們竟然全都比自己先走了。
想到此處,兩顆渾濁的淚珠順著老人的眼角滑落。
這個世界,她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為什么她的家庭會悲劇到如此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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