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渠道反饋回來的消息,如出一轍,全都在印證著王子勝的話。
賈雨村家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暗樁包圍了。賈雨村只身入宮,而王子騰和忠順王爺帶著三千禁軍入宮了。
雖然不知道賈雨村為何會死,但既然帶兵入宮的有王子騰,那就說明此時是王子騰在掌控形勢。
而王子騰只要能掌控形勢,就一定不會讓賈雨村活著走出宮門,哪怕是混亂中的“誤殺”,也一定會殺!
“冤枉啊父親,賈雨村兇橫無比,兒子也是忍辱負(fù)重,表面順從賈雨村,暗地里和父親一直是一條心的呀!”
賈珍獰笑一聲:“果然如此嗎?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若當(dāng)真像以往一樣聽話,虎毒不食子,你繼續(xù)當(dāng)你的大少爺。
等我走的那天,寧國府的爵位還是你的!若讓我知道你有二心,我有的是方法揭你的皮!
我還不老呢,要個子嗣有什么難的?就算沒有子嗣,我逍遙一生,也無不可!”
賈蓉嚇得普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兒子不敢,兒子唯父親馬首是瞻!”
賈珍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親自伸手扶起了賈蓉,口氣也變得親熱起來。
“既如此,便考驗?zāi)阋幌隆=袢找归g,你對秦氏說賈雨村有事吩咐,帶她到天香閣去。
不要帶丫鬟,她若有疑,你就說賈雨村生死攸關(guān),她關(guān)心則亂,必不會不去的?!?
賈蓉此時只顧自己活命,哪里還管得了許多,連連答應(yīng),退了出去。
賈珍從書桌里找出一個藥瓶,拿出一顆紅色藥丸,噙在嘴里。
片刻之后,賈珍面紅耳赤,全身堅硬如鐵,他滿意地摸了摸,淫笑著起身,走出書房。
秦可卿連續(xù)多日不見賈雨村來寧國府,也聽到了丫鬟小廝們議論的一些風(fēng)風(fēng)語。
先是說賈雨村校場比武,打死了孫紹祖,得了官位。她心里還開心不已。
但隨后又聽說大爺賈珍喝醉了酒回來,罵了焦大一頓,說賈雨村出事兒了,以后沒有給他仗腰眼子的了。
剛好焦大也喝多了,拔出槍頭來就要跟賈珍放對,倒把賈珍嚇了一跳,罵了聲“老殺才,回頭收拾你”就跑了。
正在她心中忐忑之時,賈蓉走進房里,神色慌張,臉色發(fā)白。
這些日子,賈蓉聽話得很,從來沒敢碰過秦可卿了。為了防止把持不住,賈蓉每當(dāng)欲念高漲之時,就會跑出去過夜。
因此賈蓉面對秦可卿最近一直是賢者形象。今日這般慌亂,卻是少見。
秦可卿對賈蓉倒并無多大惡感,雖然知道他和尤氏的妹子不清不楚,和王熙鳳也有些流。
但賈蓉生性溫和,淫蕩而不狠毒,是個很純粹的下流人士。對秦可卿也一直很溫存。
想到他有賈珍這樣一個爹,能成長成這樣,已經(jīng)算是還湊合了,談不上是惡人。
因此秦可卿柔聲道:“你怎么了?什么事嚇著了?可要喝安神茶嗎?”
賈蓉咬緊牙關(guān),無奈地嘆口氣:“可兒,二老爺不好了,他有大事要找咱們倆吩咐?!?
秦可卿大驚:“二老爺……他怎么了?他在哪里,我去……我跟你去看他!”
賈蓉顫聲道:“他……他生死攸關(guān),現(xiàn)在藏在后花園的天香閣里,讓我?guī)闳ヒ娝!?
秦可卿嚇得手腳發(fā)軟,披上外衣,帶著身邊的瑞珠就要往外走。
賈蓉攔住了寶珠:“二老爺說了,不要帶外人。他現(xiàn)在處境很危險,不能暴露?!?
秦可卿不假思索,嗯了一聲,快步往后花園走去。賈蓉頓了一下,落后了幾步,沖著瑞珠低聲道。
“瑞珠,你奶奶對你如何?”
瑞珠一驚:“恩重如山,如姐如母。”
賈蓉的聲音更低了:“你若想救她,半炷香時間后,到天香閣去尋她。
萬不可供出我來。就說你自己越想越不對勁,才跑過去找的。
你的賣身契在你奶奶手里,你今夜能不死,明天就讓她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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