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這知止軒地處偏僻,除了她根本沒其他人會來這里,就連丫鬟仆役都嫌晦氣不會輕易踏足,生怕沾染了這里的窮酸氣。
沈辭安看著她雖然虛心認錯,但臉上卻沒有多少悔意,只能無奈嘆息一聲,抬手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暫時解決了顧慮,姜梔回到案前繼續(xù)練字。
不過話說回來,沈辭安雖然性格古板守舊,但看起來卻是個會心疼人的。
日后自己若是能嫁給他,兩人應(yīng)該能舉案齊眉,互相敬重照顧。
只是有一事,她心中一直沒底。
因著上輩子的死因,她對孕育后嗣十分抵觸恐懼。
想起臨死前腹痛如絞,溫?zé)岬孽r血順著腿間流下,很快便染透了整個被褥和床榻。
她孤身一人,在痛楚和恐懼中慢慢流盡了鮮血死去。
這種感受她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但世間男子大多無法接受自己沒有后嗣,也不知沈辭安是什么想法。
待日后有機會,定要試探下他的態(tài)度。
她想過了,若沈辭安堅持要子嗣,自己便替他尋個愿意的妾室,替他生兒育女,綿延后嗣。
自己會將孩子視如己出,細心教導(dǎo),努力當好一個主母。
*
半個月后,謝祁終于受詔回京。
武邑侯老夫人壽辰將至,而北境戰(zhàn)亂暫平,謝祁帶著親衛(wèi)回京述職。
進城的那天,主街兩邊都站滿了人,摩肩接踵,都來親眼觀瞻這位出身矜貴,屢立戰(zhàn)功的謝小將軍是何等風(fēng)姿。
謝祁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穿過人流,身著玄色鎧甲,甲片锃亮,猶如天神下凡,眉眼飛揚間盡是少年意氣。
不少待字閨中的少女不顧矜持向他丟去香囊手絹,到最后甚至連婦人都加入了這個行列,引來眾人一片哄笑。謝祁對著兩邊的百姓抱拳致謝,唇角含笑,在一片歡呼聲中入宮面圣。
等終于回到武邑侯府,已經(jīng)過了午時。
雖然在月余前才見過,但那時候自己身在病中,又瞞著外人來去匆匆,武邑侯夫人根本沒好好見過這個兒子。
這次兒子回來,她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看得出來是打心眼里高興。
謝祁洗漱后來請安,武邑侯夫人便拉著他絮絮叨叨問了許多他在北境軍營內(nèi)的事,又好好瞧了瞧他那晚受的傷,得知的確沒留下什么后遺癥,這才松了口氣。
說起受傷,謝祁就想起了姜家小姐。
那時他來去匆匆,沒時間好好了解那位姜家小姐的情況。
也不知后來錦衣衛(wèi)有沒有再糾纏她,更不知她與嚴文康的婚事如何了。
眼下自己回京,是時候該兌現(xiàn)對她的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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