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jìn)酒肆,解下身上的長劍,放在酒桌上。
陳嵊疑惑道:“你在哪兒搞的這么多劍?”
李扶搖看著桌上這些劍,神采奕奕,先讓賣酒婦人把他的劍匣拿來,然后才開口說話。
“十里、明月、高樓、草漸青?!?
“都是青天君的好東西?!?
陳嵊皺著眉頭,“青天君有這么多劍?”
賣酒婦人把劍匣帶過來,李扶搖接過劍匣,打開之后,把一柄柄劍都放進(jìn)去,然后才說道:“他有數(shù)千柄劍?!?
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數(shù)字,讓陳嵊都有些坐不住了。
“早知道,讓青槐這丫頭給我偷出來一柄不就好了。”
陳嵊臉上盡是一些懊惱之色。
李扶搖有些無奈,“萬尺前輩的御劍法門,會讓我有很多偽本命劍,我想來想去,至多我也就煉化九柄,所以就帶了這么些劍?!?
陳嵊嘖嘖贊道:“之前我便覺得你那柄劍十九是殺招,這以后多出這么些劍,再對敵,對方可要吃大虧了?!?
李扶搖仰頭一笑,“要不我在青天城里把這些劍都煉化之后再出城。”
陳嵊呸了一聲,“
你想得美,總會有人趕你出去的。”
李扶搖嘿嘿
一笑,心情不錯。
賣酒婦人適時的拿出兩壇酒。
師徒二人相視一笑。
得了,不醉不歸。
……
……
夜幕深沉,青天城再度不可私斗之后,城里的氣氛便回歸到之前那般,再沒有半點(diǎn)壓抑。
街道上,有個小姑娘四處閑逛,在她身后,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腰間懸著劍。
小姑娘臉上有一道恐怖傷痕。
那個男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小姑娘有個很罕見的姓氏。
雖然有這個姓氏的人還不太少。
但相對來說,也算是罕見了。
身后的那個劍士其實(shí)姓氏更罕見。
他姓秋。
叫秋風(fēng)滿。
小姑娘姓妖,叫妖黎。
兩個人站在寂靜的街道上,也不說話,于是便更安靜。
秋風(fēng)滿輕聲問道:“要是如此做,青天君不會發(fā)現(xiàn)?”
妖黎淡漠道:“你們尚且知道拿出符來讓青天君不能發(fā)現(xiàn),我這個人在這里,還不比你的符好用?”
秋風(fēng)滿聽到這句話,沉默下去,不再開口。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條狗,本不該多說話。
妖黎領(lǐng)著秋風(fēng)滿走過一條街道,在某處院子前站定。
不必她說話,秋風(fēng)滿便已經(jīng)走進(jìn)院子。
妖黎掌心出現(xiàn)一道灰霧,籠罩院子。
片刻之后,灰霧里生出一道劍光,再片刻之后,秋風(fēng)滿便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顆黃色妖丹,看樣子,該是朝暮境的妖修。
妖黎看也不看那顆妖丹,平靜道:“饕一族早已經(jīng)滅族,但功法我有,你要想成為登樓,不是難事。”
秋風(fēng)滿皺眉道:“滄海?”
妖黎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冷笑道:“邪門歪道還想成為滄海,白日做夢!當(dāng)年饕一族為何被滅族,還不是因?yàn)檫@個功法?”
“你好好殺人,自然能走到登樓,到時候除了朝青秋,哪一個劍士你不能殺?”
這句話的情緒里,有很多說不明的東西。
秋風(fēng)滿忽然問道:“你為何這么恨劍士?”
妖黎看著他,無聲而笑,臉上的恐怖痕跡顯得很詭異,她似乎是很認(rèn)真的問道:“你們不該死嗎?”
秋風(fēng)滿看著她,很想說一個不該。
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沉默不。
妖黎不說話,繼續(xù)往前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族內(nèi)的仇人,太多太雜。
她沒有說不管,要管,便只能從殺人開始。
雖然這不是什么好事。
――
夜色醉人,李扶搖和陳嵊雙雙醉倒在桌上,這一對師徒趴在桌上鼾聲此起彼伏。
賣酒婦人看著這一對師徒,苦笑不已。
酒肆的門今天第二次被人推開。
一身青衣的姑娘走進(jìn)酒肆。
賣酒婦人笑意漸生。
那個姑娘走進(jìn)酒肆,徑直來到那個年輕人身后,看了看他微青的下巴,摸了摸了那些胡茬,從懷里掏出小刀,輕輕替他刮著胡茬。
刮完之后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最后低下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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