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吳大娘已帶著孩子們歇下,唯有外面風(fēng)雨敲打窗欞的聲響,在空寂的客棧里格外清晰。
云綺從三樓下去,緩步踱至樓下某間房門前,抬手叩門。
咚咚。
門內(nèi)傳來衣物窸窣聲,阿生本已寬衣欲睡,聞趿著鞋過來開門:“誰???”
待看清門前立著的人影,他當(dāng)即睜大眼睛,有些意外又摸不著頭腦:“…云大小姐,您怎么過來了?”
云綺友好睨他一眼:“有些事想問你,方便進去說么?”
雖不知這位大小姐來意何為,阿生仍忙不迭側(cè)身讓路。
經(jīng)歷了先前的事情,阿生此刻對云綺不敢有半點怠慢。
云綺剛一落座,他便恭恭敬敬捧來茶盞,咽了咽口水,語氣透著拘謹:“云大小姐想問我什么?”
云綺不緊不慢啜了口茶,茶盞擱在案上時發(fā)出清響,抬起眸來:“我想知道,你家大人來京城前的舊事,你可清楚?”
話本里只道裴羨十七歲蟾宮折桂,殿試時便被楚宣帝一眼相中,入仕即授翰林院編修,不過五載便登丞相之位。這般青云直上的履歷,放眼前朝亦是絕無僅有。
世人入仕,或圖高官厚祿,或圖光宗耀祖,縱是心懷天下者,初時立志
“為天地立心”,在京城名利場與官場染缸中浸得久了,亦難免被磨去棱角,或結(jié)黨營私,或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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