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少爺，江小姐拉著曾國、曾小虎行色匆匆跑了出去，是不是姓陸的又到作坊找麻煩啦？”

阿忠回來，在巷口剛好碰到江麥野和曾小虎出門，兩人臉上都寫著“急”字，阿忠就擔心是不是出事兒了。

“姓陸的沒來，是華彩接到了大訂單。以他們的生產(chǎn)效率，完成不了那大訂單，麥野在想辦法?！?

自從那天在派出所“確認關系”后，謝覲州時刻謹記自己身為“擋箭牌”該盡的職責，每天都要去一趟作坊。

江麥野不一定有時間和他聊天，他也不打攪江麥野工作。

他會看江麥野搭配出來的那些發(fā)圈。

有時，給江麥野提提建議。有時不在作坊里久留，就和街坊們聊聊天——當然，是街坊們圍著他聊，他聽著。

有時，他會給江麥野帶一點進口的糖果餅干。

他非常克制自己，每次只帶一點點，因為帶多了，江麥野不會要。

街坊們都覺得他平易近人，又對江麥野很殷勤，是萬里挑一的好對象。

大家都這樣說，謝覲州目的就達到了。

今天謝覲州去作坊時，江麥野不在，他是聽女工們說接到了大訂單。到底多大，女工們不清楚，但江麥野已經(jīng)放話要招計件工來換班，整個巷子都為了江麥野的這個想法在激動。

計件工，江麥野優(yōu)先從街坊里挑呢。

“她多招幾個人換班，再把一部分發(fā)圈交給家里縫紉機的人去做，產(chǎn)能還是不足?！?

謝覲州其實想幫忙的，可江麥野卻問都沒問過他。

擋箭牌想變成真對象，道路還有很長很長。

不過，麥野在申城，還能找誰幫忙？

阿忠不知謝覲州的惆悵，單純替江麥野高興：

“曾小虎每天都在外面跑銷路，我還以為他只能找點零散的訂單，沒想到他真找來了大訂單啊！”

小訂單，足夠作坊運轉，也可以賺錢。

但一直都是小訂單，作坊怎么發(fā)展壯大？

街坊們都覺得謝覲州有洋樓，江麥野有作坊，兩人無比般配。阿忠卻知道，兩人的經(jīng)濟差距還大著呢，這小小的華彩連謝覲州一輛車都比不上，又怎么能入郭太太的眼？

阿忠甚至在想，要不要偷偷找港城那邊的關系，給華彩搞幾筆“大訂單”。都不用驚動謝覲州，他自己認識的關系就能安排。

對現(xiàn)在的華彩來說是“大訂單”的，在港城那些老板眼里，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蚊子腿兒，人家從指縫里隨便漏點，都夠華彩吃飽啦。

起念幾次，阿忠是敢想不敢干。

他再自作主張，覲州少爺絕對會將他換掉！

曾小虎能找來大訂單，阿忠發(fā)自內(nèi)心高興：對對對，就按這個節(jié)奏來。

謝覲州臉上卻沒有笑：“不是曾小虎找的，是自己送上門的大訂單?！?

一聽街坊們的描述，謝覲州就知道是雷向東來過。

“那個有京城口音的大販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忠不敢吱聲。

覲州少爺現(xiàn)在看起來挺正常的，偶爾還是會犯犯瘋病，一個“擋箭牌”，啥醋都要吃。

……

“麥野，你怕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