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楚翎曜就被參了好幾本,說他仗勢行兇、暴戾恣睢、性情殘暴。
    還有朝臣說他不配享親王俸祿,讓陛下剝奪他的親王之位。
    下朝后,皇帝問道:“小九,你對平國公府的婚事不滿?”
    楚翎曜回道:“父皇,兒臣從未有過不滿?!?
    皇帝又問:“那你怎么把薛世子打成重傷了?”
    今兒一早,平國公怒氣沖沖找皇帝告狀,說楚翎曜把薛世子的腿給打斷了。
    平國公氣得吹胡須瞪眼睛,懇請皇帝解除婚約。
    皇帝安撫了好幾句。
    楚翎曜冷著臉:“兒臣沒有打薛世子。兒臣和薛世子比賽騎馬,明明是兒臣贏了,薛世子卻作弊超過了兒臣,兒臣只是給他一點(diǎn)教訓(xùn)罷了?!?
    皇帝沒想到是因?yàn)檫@個原因,有些哭笑不得:“薛世子怎么說,也是你的大舅兄,你讓一讓他怎么了?”
    楚翎曜垂著頭:“兒臣不想讓?!?
    皇帝都快沒脾氣了:“行吧,這事是薛世子不對在先。瑜兒又怎么惹你了?有人看到你和瑜兒在皇宮門口拉扯,瑜兒好像很生氣,昨日長公主也在朕面前告狀,說是瑜兒回去,氣得晚飯都沒吃?!?
    楚翎曜沒想到謝瑜的氣性這么大。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瑜表兄,看似溫雅,實(shí)則心眼多得很。
    他淡淡道:“瑜表兄看上兒臣的東西了?!?
    皇帝不以為意:“看上就給他唄。”
    楚翎曜:“兒臣不想給。”
    皇帝沒有發(fā)怒,反而笑了起來:“你這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容妃那軟性子,怎么生了你這個犟種?”
    “算了。你待會兒給平國公送點(diǎn)賠禮,這事就這么算了?!?
    楚翎曜沒開口。
    “你不送,那朕送了?”皇帝道。
    楚翎曜這才不情不愿:“還是兒臣送吧。父皇的好東西沒得便宜了他?!?
    皇帝擺擺手:“去吧。”
    “兒臣告退。”
    看著楚翎曜的背影,皇帝嘆了口氣:“都快成家了,還是孩子脾氣?!?
    溫德貴笑道:“雍親王殿下有一顆赤子之心?!?
    皇帝捋了捋胡須:“這也是朕為什么讓他統(tǒng)管錦衣衛(wèi)的原因。”
    溫德貴:“陛下慧眼識英才。”
    沒一會兒,敬事房端來牌子:“陛下,該翻牌子了?!?
    皇帝閉上眼,想了想:“今晚去容妃那里吧?!?
    溫德貴:“奴才這就去安排。”
    從金鑾殿出來,楚翎曜回頭望了望。
    朱墻高聳如寒鐵,鎏金殿角挑著冷光,殿內(nèi)龍椅孤懸于層層臺階之上。
    站在大殿外,皇帝的天顏有些模糊,明黃的色澤卻毫無暖意。
    君心難測。
    剛剛那一場對話,看似輕松,實(shí)則,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衣衫。
    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番話,是否打消了皇帝的疑心。
    楚翎曜調(diào)轉(zhuǎn)腳步,去了容妃那里。
    “你怎么和薛世子對上了?”容妃剛睡了午覺起來,臉頰紅潤。
    她身著一襲月白繡暗紋牡丹的宮裝,領(lǐng)口袖邊鑲了圈金線,腕間羊脂玉鐲輕輕碰撞,透著一抹低調(diào)從容的雅致。
    “阿秋,不喜歡薛姑娘?”
    楚翎曜垂著眼簾:“喜歡。”
    容妃臉色忽然就變了,音調(diào)也忽然緊了起來:“喜歡?那你為什么還要和薛世子起沖突?”
 &-->>nbsp;  楚翎曜道:“兒臣貴為親王,不管兒臣做什么,薛世子都該受著。再說了,我喜歡薛姑娘,干他薛硯辭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