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京城,寒風(fēng)刺骨。薛硯辭再是精壯,也不敢硬抗太久。
    他接過薛千亦手中的披風(fēng),開口問道:“蘇大小姐,-->>平國公世子夫人之位,哪點(diǎn)委屈你了?”
    多少貴女趨之若鶩,這個(gè)女人竟敢嫌棄!
    蘇舒窈笑了笑:“不委屈?!?
    “可是,薛世子太過傲慢,從未問過我要不要。硬塞過來的,能有多好?”
    “就像剛才,主動貼到薛世子懷里的,薛世子也不喜歡,對吧?”
    薛硯辭頭上青筋暴起:“要是讓本世子查出,這件事和你有關(guān),本世子絕不輕饒?!?
    隨即,大步朝客房走去。
    晚風(fēng)越來越大,他再不走,要被凍成冰棍了。
    薛硯辭走了,還剩下薛千亦。
    蘇舒窈道:“薛姑娘,回去吧,待會兒再落水就不好了?!?
    薛千亦笑道:“蘇大小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萬夫人穿的狐皮披風(fēng),和蘇大小姐的一模一樣。”
    “想必,萬夫人落水,和蘇大小姐脫不了關(guān)系。”
    “你說,我要是告訴大家真相,大家會怎么看待蘇大小姐?”
    蘇舒窈沒回答,反問道:“沒看到我落水,薛小姐很失望?”
    “薛小姐早就知道有人要害我吧?”
    薛千亦愣了愣:“不懂你在說什么?!?
    蘇舒窈笑道:“薛小姐看得清楚,剛才我也看得清楚。我親眼看到薛小姐給薛世子遞眼色,讓薛世子救左邊那人?!?
    “薛小姐以為,左邊落水的是我吧?”
    “我明明就是受害者,只是僥幸逃過一劫罷了?!?
    “依我看,薛小姐才是那個(gè)幕后黑手。薛小姐要是不服氣,大可到郡主面前辯一辯,看郡主相信誰?!?
    “到時(shí)候,讓人發(fā)現(xiàn)薛姑娘并非表面這般德容兼?zhèn)?,那就不好了?!?
    薛千亦音調(diào)陡然拔高了一度:“牙尖嘴利?!?
    蘇舒窈笑道:“薛姑娘急了?!?
    薛千亦很生氣,每次和蘇舒窈說話,她都覺得胸口痛。
    “蘇大小姐,剛剛大哥好生氣。太子妃和大哥感情很好,要是讓太子妃知道蘇大小姐設(shè)計(jì)羞辱大哥,你猜太子妃會怎么對付蘇大小姐?”
    “蘇大小姐不會以為,安然郡主能護(hù)你一輩子吧。”
    “希望下次在宮里相見,蘇大小姐還能這般硬氣?!?
    蘇舒窈淺淺一笑。
    薛姑娘還是一如既往地沉不住氣,稍微一刺激,什么都往外說。
    但,如果真的被太子妃惦記上,還真是件麻煩事。
    ~
    這邊,廂房里,撫遠(yuǎn)大將軍裴聿丞看著兒子:“不是說話了嗎?守了一下午了,一個(gè)字沒說?!?
    裴小少爺窩在乳娘懷里,手里擺弄著一個(gè)九連環(huán),頭也沒抬,也不理人。
    小少爺很聰明,九連環(huán)擺弄了兩下,輕易就解開了。
    裴聿丞今年三十五,就這一個(gè)兒子,妻子難產(chǎn)亡故之后,他拒絕續(xù)弦,房里一個(gè)女人都沒有。
    他這輩子,估計(jì)也只有這么一個(gè)兒子了。
    兒子在娘胎里落了病,生下來就不會說話,看了太醫(yī),也沒起色。
    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他倒是無所謂,但裴家不愿意。
    偌大一個(gè)裴家,邊防數(shù)十萬兵力,不可能交到一個(gè)啞巴手上。
    裴將軍看著乳娘懷中的兒子,訓(xùn)斥道:“這么大了,抱著干什么,讓他自己下來走?!?
    “既然還說不了話,你先把小少爺帶回府去。”
    乳娘把小少爺放到地上,急切道:“將軍,奴婢沒有騙您。小少爺真的說話了,而且咬字很清楚?!?
    裴聿丞耐心已經(jīng)耗盡:“他說什么了?”
    乳娘道:“小少爺抱著一個(gè)大姑娘叫娘親?!?
    “將軍要是不信,待會兒奴婢把小少爺抱到那個(gè)大姑娘面前,將軍親耳聽聽就知道了?!?
    “奴婢覺得,小少爺應(yīng)該是想要娘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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