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小姐,往這邊走?!币粋€管事婆子引著蘇舒窈往前走。
    蘇舒窈看了婆子一眼,笑道:“媽媽是哪個院子的?平時在給誰做事?”
    婆子遲疑了一瞬,垂著頭道:“奴婢是郡主身邊的管事。”
    又補充一句:“奴婢嘴笨,平時都近不了郡主的身,管著些院子的雜事罷了。”
    蘇舒窈點了點頭。
    最后這句解釋,明顯就是怕她去問郡主。
    “媽媽姓什么???”
    婆子道:“夫家姓錢,大家都叫我錢大家的。舒窈小姐有什么事叫老奴就是,郡主吩咐了,讓老奴一直陪著小姐?!?
    蘇舒窈停下腳步:“媽媽等一等吧,等著明珠妹妹一起?!?
    蘇明珠在等萬氏,等著萬氏穿上披風,兩人才慢慢往河邊走來。
    萬氏裹著狐皮披風,身體暖了,心里也泛上一絲甜蜜。
    蘇明珠問道:“母親,你怎么換了件狐皮披風?”
    萬氏悄聲和蘇明珠咬耳朵:“你父親悄悄給我拿的。怎么樣,好看嗎?”
    蘇明珠低頭一笑:“皮料不錯,母親穿著好看極了。父親真好?!?
    母女倆相視一笑。
    一種偷情的愉悅感漫上心頭。
    酉時一過,天光便暗了下來。河邊的圍欄旁,小廝們正在掛燈籠。
    燈籠掛的不多,怕影響了放河燈的效果。
    蘇明珠走過來,見蘇舒窈在路邊等著,譏笑道:“姐姐長良心了,還知道等人了?”
    蘇舒窈淺淺一笑:“妹妹穿得太寒酸了,天色這么暗,我擔心下人把妹妹當成丫鬟了?!?
    蘇明珠的臉條得漲得通紅:“你!”
    她今兒故意打扮成這樣,非但沒有引起安然郡主的憐憫,反而被嘲諷寒酸。
    據(jù)她所知,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小姐背地里議論她的穿著了。
    大家都說,蘇舒窈打扮得珠光寶氣,安然郡主如果有親生女兒,可能也就她那樣了吧。
    蘇明珠一身白,身上連一件亮眼的首飾都沒有,看起來像是被山賊洗劫了。
    “剛才有個小姐還說,妹妹看起來像是來我家打秋風的窮親戚?!毕肫鹑f映霞的評論,蘇舒窈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來。
    蘇明珠都快被氣炸了。
    馬上要走到放河燈的地方,周圍人多起來,她也不敢罵人,只能硬生生將火氣憋下去,差點被憋出內(nèi)傷。
    萬氏挽著蘇明珠:“待會兒母親回去,把壓箱底的首飾給你。”
    她轉(zhuǎn)過身,冷眼看著蘇舒窈:“你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一樣?!?
    “夫人壓箱底的首飾,是之前那個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嗎?”
    蘇舒窈抬手扶了下頭上的首飾,用一種很認真的口氣詢問:“如果還是那種,我也不能戴出門?!?
    “夫人想給誰就給誰吧?!?
    她的語氣淡淡的,聽到萬氏和蘇明珠耳朵里,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諷刺。
    “”
    萬氏被氣得嘔血。
    蘇舒窈卻不打算放過她們,她繼續(xù)道:“娘親把藍寶石項鏈給我了。娘親說了,讓我改個花樣子隨便戴?!?
    她把安然郡主叫做“娘親”,把萬氏叫做夫人。
    “娘親”喊得親熱又順口。
    萬氏心里非常不舒服。
    她可以不做蘇舒窈的母親,但蘇舒窈不能不認她。
    蘇明珠冷笑一聲:“姐姐別太高興了,有沒有聽說過,有個成語叫做樂極生悲?”
    蘇舒窈-->>淺淺一笑:“我只聽過喜上加喜?!?
    萬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挽著蘇明珠快步走了。
    兩人邊走邊咬耳朵:“待會兒趁著人多,把她推下水??此У昧硕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