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拿出手機訂機票。
“你現(xiàn)在出發(fā),能趕上中午十二點四十的飛機,下午兩點抵達琨市?;爻逃喭砩掀唿c的,九點前能回到這里。需要我通知顧宴沉那邊接機嗎?”
“你安排吧,另外蕭總那邊已經(jīng)同意許昭珩給蕭夏制定的治療方案,下午會去煥晟生物簽約,公司這里你得照看著,就不用送我去機場了?!?
說完,季縈便出門而去。
停車場,季縈剛走動車邊,一輛白色阿爾法便緩緩?fù)T诹怂砗蟆?
她正要回頭去看,車里的人已經(jīng)推開門,急切地下車向她走來。
“季……季小姐,請留步。”
沈夫人疾步走到她跟前,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急切、歉疚和某種不敢確定的復(fù)雜神情。
“沈夫人有何事?”季縈語氣平靜,但目光帶著些許冷意,“若是來勸我和梁翊之離婚的,就別浪費你我的時間了。你很閑,但我很忙。”
說著,她便拉開了車門。
“不,不,”沈夫人趕緊把手中的提袋遞到她面前,“上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景修已經(jīng)責(zé)備過我了。我心里一直很不安。今天正好有空,就親手做了一點酒釀圓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季縈沒接,只輕飄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
天藍色的布面,粉白小花星點散落其間。袋口圓潤收邊,搭扣輕輕一響。內(nèi)里銀色保溫層,剛好裝進小水壺和點心盒。
這是她小時候每天帶去學(xué)校的保溫袋。
是沈夫人買的,但季縈并不喜歡這個花紋,可從未對她提起過。
如今沈夫人不知從哪里又搞來一個一模一樣的,還用它來裝她喜歡吃的酒釀圓子,其用意昭然若揭。
季縈連一個客氣的笑容都懶得給,甚至直視沈夫人那雙隱含不安的眼睛,也沒有半分波瀾。
“沈夫人,我從來不愛吃酒釀這種又甜又酸的東西。您這份‘心意’還是留給您那兩位‘千金’吧。雖然一位已然作繭自縛去了地獄,不是還有另一位么?您好好寵著便是。我這個不相干的外人,實在不勞您費心惦記,更承受不起這份‘厚愛’?!?
說完,她便進了駕駛室,啟動引擎,駛離。
沈夫人踉蹌一步,手里的酒釀圓子差點掉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車子絕塵而去,一股冰冷的鈍痛從胸腔深處炸開……
季縈在紅綠燈前,抹了一把模糊眼眶的眼淚。
如果所有的傷害能一筆勾銷,那她咬牙堅持下來的所有又算什么呢?
把起伏的情緒按下,機場也到了。
季縈剛停好車,姜染的電話便打了來。
“顧宴沉電話不通,但我聯(lián)系上了他的助理。陳遠說他正在來京市的飛機上,一個小時后落地,你別走了,就在機場等他。陳遠已經(jīng)給他發(fā)了消息,他一下飛機就會來找你?!?
“也好,”季縈看了眼時間,“我去接機大廳等他?!?
“安全起見,我也馬上過來吧?!?
季縈同意,掛斷電話,轉(zhuǎn)道走向接機大廳。
半小時過去,姜染還沒到,她起身走向洗手間。
微熱的水流沖刷著指尖,鏡子里映出她微倦的臉。
就在這時,一塵不染的鏡中又無聲地多出了幾道陌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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