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道:“筆用尋常筆即可,但墨要用朱砂,紙用黃紙?!?
    老板吩咐伙計去準備。
    伙計很快將所用的材料準備好。
    沈天予拿起筆在裁切好的黃紙上開始畫起符來。
    他揮毫潑朱,筆鋒極快。
    尋常道士畫符,即畫符,沒有太多的美感,甚至有些神神道道。
    但沈天予生得俊美,身材修長,氣質(zhì)自帶一股仙風,又是芝蘭玉樹的世家公子,畫起符來宛若精工制作的大電影其中一幕。
    連畫三道,沈天予擱下筆,看向老板,“此三符,一為鎮(zhèn)妖符,二為平安符,三為鎮(zhèn)宅符。其用途,顧名思義,除鬼鎮(zhèn)妖、保平安、鎮(zhèn)宅。平安符平日貼身帶在身上即可,鎮(zhèn)宅符貼到你家宅子?xùn)|位,保你家宅平安。鎮(zhèn)妖符切記收好,十年后,你命中將有一大劫,是為生死劫,到時拿出來可破劫保命?!?
    他說得玄玄乎乎。
    那幫伙計聽得半信半疑。
    老板則拿起平安符,只覺一股溫暖氣息從指間往他掌心沁,接著上涌,至手臂,慢慢流入臟腑。
    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種開心感。
    無緣無故的,覺得心情很好,看誰都順眼。
    他拿著符箓,走到店中一枚傳世銅鏡前,望向鏡中的自己。
    短短時間,他竟然紅光滿面,眼睛精光閃爍,身體外圍仿佛鑲了金邊一樣,環(huán)繞著一種無形而神秘的炁,人也年輕了,活力滿滿。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轉(zhuǎn)頭看向伙計們,“你們看,我有什么變化?”
    那幫伙計紛紛說:“老板,您氣色突然變好了,滿臉紅光,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那老板雖不是修行中人,可是在洞天福地之處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門道。
    老板哈哈大笑,“早就聽聞外面早已滄海桑田,歷經(jīng)巨變,奈何我輩世代避世不出,原來外面奇人竟如此多!”
    他看向沈天予,“你們看中什么?盡管拿去。這三枚符箓,就當我結(jié)識小友的敲門磚?!?
    雖知自己的三枚符箓,在外面價值數(shù)百萬,但沈天予并不貪心,只對元瑾之道:“你看中的那兩方硯臺和兩支筆,拿給老板看看?!?
    老板瞅一眼,說:“這幾樣?xùn)|西才值區(qū)區(qū)十兩銀子,你們再多拿一些東西?!?
    沈天予道:“足夠,前輩不必客氣?!?
    本來荊鴻也想露一手,可他畫符的本事不如茅君真人,也比不上沈天予。
    又不能當場幫老板捉個鬼、化個煞。
    再說這老板店中暫時也無鬼無煞,英雄無用武之地。
    聽老板這么說,他指著白忱雪看中的那幅字畫,道:“這幅字,我未婚妻看中了,她十分敬佩倪元璐大人的忠貞烈骨?!?
    那老板也是性情中人。
    見白忱雪柔柔弱弱一女子,不選唐伯虎、文徵明、董其昌的字畫,唯獨喜愛忠烈的倪元璐。
    他拈須道:“倪公自縊報國,寧死不降,忠貞烈骨,沒想到數(shù)百年過去了,后人仍記得他。這幅字,就當替倪公報你們的知遇之恩?!?
    他抬手命令伙計,“將這幾樣?xùn)|西包好,送予幾位小友。”
    伙計開始忙碌起來。
    老板招呼五人落座喝茶,詢問外-->>面的世道。
    荊鴻善談,給他講茅山一派。
    元瑾之是仕途中人,給他講外面的社會、經(jīng)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