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雙臂環(huán)胸,閉眸道:“謝了。”
    荊鴻回:“應(yīng)該的,我沒遇到雪雪之前,多虧你的藥滋養(yǎng)她的身體?!?
    沈天予眼眸不睜,暗道這道士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
    他爺爺茅君真人幫顧楚帆修補了受驚的神魂,也妥善安置了國煦的英魂,按說已經(jīng)兩清了,他居然還想報恩。
    他以為荊鴻還要聒噪個沒完,誰知一等,他沒出聲。
    再等,他仍沒出聲。
    沈天予將眸子睜開一道細微的縫隙,發(fā)現(xiàn)荊鴻正抱著手機在發(fā)信息。
    不用算也知他在給白忱雪發(fā),因為那嘴角快揚到天上了。
    那暗爽的模樣,比他戀愛時更張揚。
    沈天予重閉雙眸,繼續(xù)養(yǎng)神。
    他在等元瑾之給他發(fā)信息。
    離飛機起飛還剩幾分鐘。
    荊鴻給白忱雪發(fā)道:我已經(jīng)登基(機)了,快說吾鴻萬歲。
    白忱雪剛同他分別,心里正覺空落,收到這條信息,啼笑皆非,回道:一定要平安歸來,不求你活萬歲,活一百五十歲足矣。
    荊鴻:罵得真臟,撤回重發(fā)。
    白忱雪一怔,一百五十歲于人類已是極長的壽命。
    想到他們修行之人壽命比平常人長,白忱雪回:祝你活兩百歲。
    荊鴻:一起活兩百歲。
    白忱雪悶笑,這人口口聲聲說和她沒有前世,沒有來生,只求珍惜今世,這會兒又開始說胡話了。她這身體算命的一直都說她短命,哪怕嫁給他,變成正常人,能活七八十歲已經(jīng)拼盡力氣,怎么可能活兩百歲?
    白忱雪道:別鬧了,你該起飛了吧?
    荊鴻:能讓我起飛的,除了飛機,就只有你了。
    白忱雪不知該怎么接話,一時啞口無。
    這人一個修道的,哪來那么多情話?
    白忱雪:好好坐你的飛機吧,別胡思亂想。
    荊鴻:一生從南到北,只有你,讓我想東想西。
    白忱雪腦子一時宕機。
    這人怎么這么會?
    這是道士的外皮下長了顆浪子的心?
    可是他只是浪,不是浪子。
    白忱雪匆忙發(fā)信息:再見,我該走了。
    荊鴻:飛機還沒起飛呢,就想你了。這世上怎么會有“我想你”這種人間疾苦?
    白忱雪心臟莫名地漏跳了半拍。
    恍一下神,她回:別貧。
    荊鴻:貧道此生只有兩個心愿。
    白忱雪本能地問:哪兩個?
    荊鴻:你在身邊,在你身邊。
    白忱雪輕輕咬唇。
    荊鴻發(fā)給她一顆紅心,接著信息飛過去:心是我的,可里面裝的全是你。
    白忱雪笑噴,發(fā)道: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人有點可愛。
    荊鴻:我不只可愛,還可愛你了。
    白忱雪臉頰一熱,這人是怎么做到情話像擰開的自來水似的嘩嘩地往外流?
    她雖飽讀詩書,可是讓她說句情話,難如上青天。
    沈天予睜開雙眸掃一眼荊鴻,見他抱著手機發(fā)個沒完。
    而他握在手中的手機,安安靜靜,一條信息都沒有。
    飛機還沒起飛,還有信號。
    靜默一秒鐘,沈天予給元瑾之發(fā)了五個字:你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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