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危險系數(shù)不算低,眾人皆低頭看-->>路,沒注意到有個人懷中抱著個女人,噌噌噌幾下,便登上了山頂。
    等有人注意到時,沈天予已經(jīng)抱著元瑾之沒影了。
    想拍的人手機(jī)還沒掏出來呢,就看不見了。
    這天之后,北山桃花林更出名了,被傳得神乎其神,說此處有仙人在此修行,一眨眼就沒影了,且是一男一女,神仙眷侶。
    沈天予和元瑾之登至山頂,摘下口罩和帽子。
    元瑾之垂目望著山下漫山遍野如霞如粉的桃花,原本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閉上眼睛許愿,愿沈天予此行出行順利歸來,愿盛魄還活著,愿她和沈天予能有個一兒半女。
    荊鴻本來背著白忱雪下山,已走到一半。
    感知到沈天予的氣息,他又背著白忱雪上來了。
    找到元瑾之和沈天予,荊鴻道:“好巧,又遇到了熟人。”
    元瑾之沖他們點點頭,笑著打招呼。
    荊鴻托著白忱雪的嬌臀往上推了推,對沈天予道:“我愛人?!?
    一語雙關(guān),外之意,別再忌憚他了,他喜歡的是白忱雪,不是元瑾之。
    還有就是告訴他,讓顧家人盡快給顧楚帆和施詩辦喜事。
    沈天予已經(jīng)不能直視他。
    初見那么成熟穩(wěn)重的一個人,現(xiàn)在和秦珩有一拼了。
    十六歲的顧寒城都比他穩(wěn)重。
    沈天予把臉移到另一邊。
    荊鴻背著白忱雪繞到他面前,細(xì)觀他面相,濃眉微擰,“你此行有劫,注意安全。”
    沈天予微微頷首。
    荊鴻趁機(jī)又道:“我和雪雪訂婚的時候,你們夫妻一定要去?!?
    沈天予淡嗯一聲。
    只覺得肉麻。
    老大一個男人,雪雪長雪雪短地叫,不嫌膩味嗎?
    他在外面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稱呼元瑾之為瑾之,從來沒喊過瑾寶。
    聽到荊鴻又說:“我和雪雪的婚禮,想辦得別出心裁,與眾不同,但是聽說你們顧家子嗣婚禮辦得花樣層出,已把路走絕,讓別人很難超越?”
    沈天予懶得答,又嗯一聲。
    荊鴻道:“我們的婚禮,你想辦法給搞個新花樣。茅山素來以符箓和捉鬼聞名,我總不能在婚禮上給大家表演畫符,也不可能找一群鬼來給大家跳舞助興,會把人嚇?biāo)??!?
    元瑾之轉(zhuǎn)身悶笑。
    和荊鴻共事有陣子了。
    他給她的印象是沉穩(wěn)可靠,辦事能力強,身手高超,人有點悶,話少。
    頭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這人這么有趣,話一點都不少。
    沈天予又嗯了一聲。
    荊鴻說:“這對我很重要,你要放在心上,當(dāng)個事辦?!?
    沈天予表情淡淡,“還有事嗎?”
    “沒了,告辭?!?
    荊鴻背著白忱雪往山下走。
    走就走吧,他穩(wěn)走幾步,接著突然蹦一下,嚇得白忱雪花容失色,不由得摟緊他的脖子。
    沈天予學(xué)到了。
    可是又覺得這太幼稚。
    有失他的風(fēng)度。
    聽到荊鴻邊下山,邊朗聲喊:“憶雪雪不至,仰首望飛鴻’!‘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雪雪,荊鴻好逑’!”
    只是念詩不夠,他還唱了起來。
    “若重逢在唐宋,你研墨,我畫松,千年不過硯臺中一滴濃。若錯過,在汴京,酒旗風(fēng),掩駝鈴,長街燈火闌珊處……”
    他陽氣足,中氣旺,聲音極具穿透力。
    人都到山下了,他的歌聲還回蕩在山間。
    元瑾之笑得合不攏嘴,對沈天予道:“從來沒想到荊鴻是這樣的人,他愛得好熱烈。白姑娘能被他這么熱烈地愛著,是她的幸?!?
    沈天予薄唇微啟,“不,是他的幸?!?
    元瑾之不由得好奇,“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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