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還是不通。
沈天予接連打了二十多遍,對方才接聽。
不等對方開口,沈天予率先問:“楚帆呢?”
對方回:“帆總出了點(diǎn)意外,請問您是?”
沈天予濃眉一緊,“我是沈天予,發(fā)地址。”
一聽是沈天予,對方連忙恭敬地說:“您好,沈公子,我是帆總的特助。我陪帆總談完生意,往云城趕,帆總乘坐的車子在高速上被大車追尾,帆總受傷了。我和保鏢剛把他送進(jìn)急救室,正在搶救中?!?
沈天予明了。
顧楚帆傷得不輕。
他卦上已看出。
助理很快把地址發(fā)來。
沈天予報(bào)了醫(yī)院名字,吩咐司機(jī):“去醫(yī)院?!?
司機(jī)迅速調(diào)頭,往醫(yī)院趕。
白忱雪在前面座位聽得清楚,面色已煞白,后背冷汗涔涔。
她擱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緊,胸口揪得發(fā)疼。
四年前,施詩出車禍。
如今顧楚帆又出車禍。
她手指冰涼,摸到手機(jī),猶豫要不要告訴施詩一聲?
可是施詩已有未婚夫,告訴她,不妥當(dāng)。
荊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見她面色煞白,猜出她心思,安慰道:“不要擔(dān)心,現(xiàn)在醫(yī)術(shù)很發(fā)達(dá),他一定會轉(zhuǎn)危為安?!?
白忱雪接過杯子,謝都忘了道。
她端著杯子遞到嘴邊,嘴唇微微發(fā)抖。
口干舌燥,應(yīng)該不是生理性的口渴,是心理。
她大口大口地喝水,一整杯喝完,仍是渴,心疼得慌慌的,無處安放。
四年了,她一直躲著顧楚帆,卻也一直念著他。
四年是她將近六分之一的人生。
半個小時的車程,白忱雪覺得仿佛過完了半生。
車子來到醫(yī)院。
沈天予對元瑾之道:“你在車上和無涯子前輩在一起,不要亂動?!?
元瑾之面帶擔(dān)憂,“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帆帆哥?!?
沈天予沉聲,“他的車禍不知是意外還是人為?我一人去最好,聽話?!?
聞,元瑾之閉唇,不想給他增加麻煩。
車門打開,沈天予下車。
白忱雪跟著要下車。
沈天予回眸,睨她,劍眉微折,那意思,請?jiān)谲嚿虾蒙?
白忱雪黛眉彎起,左手摁著胸口說:“我不會給你增加麻煩,我跟在你身后不出聲?!?
沈天予不,抬步往前行,腳下飛快。
白忱雪小跑著去追他。
荊鴻跟著跳下車,去追她。
沈天予縮地成寸,一身白衣如一把飛速舞動的流光寶劍。
白忱雪自然追不上。
荊鴻繞到她面前,向前躬身道:“我背你。”
白忱雪遲疑一下,拒絕:“不用。”
荊鴻抓起她細(xì)弱雙臂往自己背上一放,抬腳就去追沈天予。
他腳程不慢,雖不如沈天予快,卻也慢不了太多。
三人一前兩后,來到急救室。
顧楚帆的特助急忙迎上來,向沈天予打招呼,說:“沈公子,帆總正在里面搶救?!?
沈天予微微頷首。
旁邊是幾個交警正在和保鏢、肇事司機(jī)做筆錄。
沈天予走向交警,垂眸看他,說:“監(jiān)控錄像請給我看一下?!?
交警應(yīng)聲。
沈天予又看向司機(jī),冷眸道:“為什么追尾?”
司機(jī)頭被紗布包著,一臉懊惱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剎車突然失靈了,怎么也踩不住,像撞邪了似的。明明上高速時,還好好的,在追尾之前也是好好的?!?
沈天予面色一冷。
的確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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