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錢有些為難道:“陛下,各處市舶司,臣倒是可以發(fā)出照會,讓他們嚴查出海的商船,隸屬市舶司的緝私船隊,也可以對走私船只進行嚴厲打擊?!?
“但陸上的關(guān)卡,商道,臣……臣就無能為力了?!?
朱由檢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鄭大錢,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對方道:“你是想將邊關(guān)的商道、關(guān)卡也都握在手里?”
被朱由檢看透了小心思,鄭大錢也不隱瞞,拱手道:“陛下英明?!?
“此事,朕需要和戶部商議?!?
“陛下,海關(guān)總衙每年收取的關(guān)稅,也都全額繳納給了戶部,現(xiàn)在我們海關(guān)總衙把活兒干了,錢款又少不了他們的,戶部應(yīng)該不會有意見吧?”
看到鄭大錢揣著明白裝糊涂,朱由檢冷笑道:“呵呵,要不陸上的榷關(guān),就讓戶部繼續(xù)負責(zé)?”
“陛下,這……”
“少在朕這里裝糊涂,你以為你們那些事兒,朕是不知道嗎?”
“輕來抹去的一些事,朕不想追究,你等也莫要太過放肆?!?
鄭大錢的后背登時冒出一層白毛汗,支支吾吾道:“臣……臣……”
“行了!”
“滾回去辦差吧,你說的事,朕會和郭允厚商議的?!?
“臣……臣告退?!?
鄭大錢如蒙大赦,躬身緩緩?fù)顺雠w。
待其離開后,王承恩一邊為朱由檢換上熱茶,一邊低聲道:“皇爺,市舶司的事就這么算了?”
朱由檢輕嘆一聲道:“唉,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你也清楚?!?
“各地市舶司每日經(jīng)手的財貨,可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目,他們難保忍不住伸手。”
“索性,現(xiàn)在他們只是貪墨了一些走私的貨物,并未影響到朝廷的利益?!?
“朕也不想一棍子都打死?!?
說到這里,朱由檢轉(zhuǎn)頭看向王承恩道:“你去告訴荀保,讓西廠給朕盯緊了各地的市舶司。”
“一旦出現(xiàn)不可控的情況,要立即行雷霆手段!”
“東廠也要派出人手,替朕看著各地那些市舶使們?!?
“臣遵旨?!?
王承恩感受到朱由檢話里的冷意,心頭一顫,忙是躬身應(yīng)道。
也就是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的人手,不然……
朱由檢這邊剛要去休息休息,卻聽內(nèi)侍稟奏說,鄭大錢又回來了。
“宣?!?
朱由檢滿心不解,但還是決定見見對方,看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臣海關(guān)……”
“行了,有事說事?!?
鄭大錢忙是站起身,拱手道:“陛下,臣剛剛想起來,這茶樹可不是只有我大明有種植?!?
“朝鮮、扶桑和交趾都有大量茶樹,就算是臣嚴防死守,也難保這些地方不會有茶樹流出?!?
“朕會下旨給朝鮮和扶桑諸藩的?!?
朱由檢先思量片刻,方才開口答復(fù)道。
鄭大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朱由檢,試探性問道:“陛下,這天下各藩的海關(guān)……”
朱由檢神情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
“你是想控制諸藩的海關(guān)?”
鄭大錢一臉認真:“陛下,我大明和諸藩的貿(mào)易往來很是頻繁,我大明的商賈、商隊,都需要向各藩繳納關(guān)稅,臣以為這不妥?!?
“大明好歹是諸藩之宗主國,豈有宗主國向藩國繳納稅銀的道理?”
“臣的意思是,我大明的貨物,當(dāng)在諸藩國自由流通,只需向我大明繳納稅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