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來聘卻是點頭附和道:“不錯,就按湛持公說得辦?!?
見自己族弟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王來聘轉(zhuǎn)頭看向他,開口為其解釋道:“朵干都司的一應開支都得就地征收,指望朝廷運送,那得需要多少?”
“火器、火藥、軍械這些東西,倒是可以從內(nèi)地運過來,但朵甘也不能一直沒有產(chǎn)出,每年征收的牛羊,可以運到內(nèi)地。”
文震孟捋須笑道:“大指揮說得不錯,如果朵甘只向朝廷索取,而不能有產(chǎn)出的話,必不可長久,早晚有一天,還是會脫離朝廷的掌控,能夠每年給朝廷上繳一些牛羊,也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聽完兩人的解釋,王來祥總算是明白了。
站在那里的扎西已經(jīng)傻了,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大指揮老也,您真的……真的要給我……給那些差巴、堆窮和囊生劃分土地和牧場嗎?”
王來聘鄭重道:“不是本官給你們劃分土地和牧場,而是皇帝陛下賜予你們土地和牧場?!?
“讓白利所有的堆窮、差巴和囊生可以做一個人!”
扎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首道:“扎西叩拜大皇帝菩薩,愿佛主永遠保佑大皇帝菩薩!”
王來聘聽扎西又是菩薩又是佛主的,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好了,起來吧,去隨王來祥百戶將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
“讓他們都到官寨的山下,本官會命人給他們登記造冊,只有黃冊上有他的名字,官府才會給他們土地和牧場?!?
扎西站起身,眼眶發(fā)紅,深深的弓著身子,甕聲甕氣道:“謹遵大指揮老爺?shù)拿??!?
等兩人走后,王來祥又對文震孟道:“湛持公,朵甘和烏斯藏的教化任重而道遠吶?!?
文震孟輕嘆一聲道:“唉,整個朵甘和烏斯藏,連能夠說漢話的人都寥寥無幾,更遑論教化?”
“學堂,必須建立學堂,讓朵甘的百姓學說漢話、寫漢字!”
王來聘咬牙沉聲道。
他是受夠了當?shù)厝藙硬粍泳褪瞧兴_保佑,菩薩保佑了。
文震孟自是不會有什么意見。
端起桌案上的木碗,喝了一口已經(jīng)涼下來的茶水,文震孟面色嚴肅道:“大指揮,文某需要返回日、喀、則了?!?
“可是烏斯藏出事了?”
“湛持公不妨在朵甘再待上一段時間,等王某處置完白利的事,再隨湛持公去烏斯藏?!?
文震孟笑著擺手道:“大指揮,你是朵甘都指揮使,不是烏斯藏都指揮使,文某也不是朵甘大臣,而是烏斯藏大臣。”
“出來這么長時間,也是時候回去了,五世大海和尚和四世大學者,已經(jīng)來了數(shù)道書信,催促文某盡快返回?!?
“烏斯藏的局勢,比朵甘更加的復雜,文某不能再這里繼續(xù)耽擱下去了?!?
聞,王來聘干脆也不再挽留對方,而是鄭重道:“湛持公,待朵甘徹底的安穩(wěn)下來,王某會立即引兵西進,協(xié)助湛持公,徹底平定烏斯藏的局勢?!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