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氣笑了:“那我可太認得你了,玄陽道長!”
小道士玄陽大驚失色:“兄臺......貧道自入山門,道號只限于觀內(nèi)師長與幾位通門知曉,從未對外人提及。敢問兄臺,是從何處聽得此號?”
“你親口告訴我的啊?!碧K遠咬著牙,“道長還記得黃埔江畔的厲鬼藝伎嗎?”
“不曾記得......”
“你今年多大?”
“虛度十九載。”
“現(xiàn)在是哪一年?”蘇遠步步緊逼。
“回兄臺......是民國三十一年?!毙〉朗勘凰麣鈩輭浩鹊牟蛔杂X后退。
民國三十一年......得益于在瀛海的經(jīng)歷,蘇遠馬上核對上年份,1942年!
媽的,真被老天師耍了。
出發(fā)之前,他還特意問老天師:“您離開瀛海之后,去到了哪里呢?”
老天師沉默一會后回答他:“記不清了?!?
在那沉默的數(shù)十秒里,蘇遠以為他是年紀大了,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沒想到他是在想怎么忽悠自已!
否則哪有這么巧的事?百歲的老天師,百歲的靈媒,他進入第一層夢境,一睜眼就遇到了年輕版本的老天師......
有陰謀!
絕對有陰謀!
“你不是下山找?guī)熜值苊矗繛槭裁磥砹诉@里?這是哪?”蘇遠發(fā)出靈魂三連拷問。
玄陽聞再次倒退兩步,望向蘇遠的眼神已不只是驚訝,更添了幾分駭然與審視:“你......連貧道是下山尋人......也知曉?”
“別一口一個貧道的,多大的人?!碧K遠找了個說辭,“行走江湖,總得有點傍身的本事。我嘛......略通卜算,能掐會算罷了?!?
“能掐會算?”小道士玄陽打量著他,顯然沒從蘇遠身上看出什么高人的氣質(zhì)。
蘇遠淡淡然地說:“你觀里除了你還有一條大黃狗,大黃狗死了,你把觀里的米缸吃空了,食不果腹才......”
玄陽徹底服了,對著蘇遠打了個稽首:“原來是前輩高人,晚輩失禮了。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叫蘇哥?!?
“蘇......哥?”
蘇遠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只恨自已沒有手機把這一幕給錄下來。
他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繼續(xù)剛才的問題,這是何處?你為何在此?”
玄陽端正了神色,恭敬答道:“回蘇兄,此地乃是封家坳地界的外緣,晚輩下山尋找?guī)熜值?,途?jīng)此處......說來慚愧,晚輩盤纏用盡,又錯過了宿頭,昨日一整日未曾進食,行至此處,l力不支,竟暈了過去。”
又是餓的......看來年輕的老天師很能吃啊......也對,這個年紀的小伙一人能吃垮一個家......蘇遠點了點頭:“封家坳......繼續(xù)說,暈倒之后呢?”
“幸得一位姑娘搭救?!毙栒Z氣里帶上感激:“她予我清水干糧,又給了我住處,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姑娘???”
蘇遠敏感的捕捉到關(guān)鍵詞,目光銳利的審視著面前的小道士。
玄陽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蘇兄......可有什么問題?”
我懷疑你是個禽獸......蘇遠想問那姑娘姓甚名誰,年芳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