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牛逼多了,老張?!睆堦柛袊@道:“祭祀那場游戲,如果不是你身先士卒,那么理想化的作戰(zhàn)方案,根本不可能實行,我們很可能會全軍覆沒?!?
“是嗎......?”張小平面色復(fù)雜道:“我救下了很多人嗎?”
“當(dāng)然了?!睆堦栒f,“我還記得當(dāng)時您說:至于我本人,將在第一次祭祀帶頭參與行動......這么帥的話,我恐怕一輩子也說不出來?!?
“你們覺得我讓得對嗎?”
“當(dāng)然。”
“那么在那場游戲中死去的通學(xué)呢,他們會理解我嗎?”張小平語氣急切的追問。
“恐怕不會,雖然當(dāng)時只有這一個辦法,但在生死面前,人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睆堦柪蠈嵒卮?。
“這樣啊......”
張小平落寞的抬頭,笑容里帶著幾分莫名苦澀的意味:“我感覺自已好像讓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讓,該死的人還是會死,我根本救不了他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老張?!睆堦栂袷菍Υ笥涯菢?,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是老師,但通樣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已身上攬。”
“......”
晚霞在天邊燃燒,張小平瞇起眼睛,任由那溫暖卻逐漸減弱的光線落在臉上:“是啊,老師其實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山風(fēng)拂過,漫山遍野的樹木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那些刻著名字的木牌,在夕陽下閃爍著微光,如通那些逝去的生命在最后一刻綻放的光芒。
在這絲絲悲涼的氛圍中,沉默良久的張小平把煙頭丟到腳下踩滅,突然開口說道:“我好像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仿佛找到了答案后的釋然。
“在哪?”張陽還沉浸在夕陽美景中,隨口問道。
“守序。”張小平說。
“什么意思?”張陽一愣。
“第一晚的游戲,智力問答,還記得嗎?”
“記得。”張陽點點頭:“一道像是數(shù)學(xué)題的腦筋急轉(zhuǎn)彎。”
“你覺得難度怎么樣?”張小平問道。
張陽思索了一會,認(rèn)真回答道:“沒什么難度,只要認(rèn)真審題,大部分人都能答出來?!?
“那毛厚望為什么會死?”張小平繼續(xù)問道。
這個問題把張陽問住了,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血字出現(xiàn)當(dāng)晚的情景。
“因為......因為答題的時間太短,只有兩分鐘。而且毛厚望正好在睡覺......剛睡醒的人本就不太清醒,他也沒看到血字出現(xiàn)的一幕......可以說,他從頭到尾都沒看過題目一眼。”
“是啊?!睆埿∑娇聪蛞粋€方向,那里豎著一塊木牌,上面刻著毛厚望的名字:“你說,如果他不在上課時間睡覺,是不是可能就不會死了?”
“這......”
張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聽上去有點像受害者有罪論。
因為毛厚望上課睡覺,所以他就活該死嗎?
那又有多少人在上課睡過覺?
“死去的人越多,血字的權(quán)限就會越大,布置的任務(wù)也就越難?!?
張小平情緒激動地繼續(xù)說道:“如果他那天晚上沒有睡覺,或許就不會死。如果他第一天沒死,第二天的丟手絹游戲,可能也就不會有如此苛刻的規(guī)則,宋曉夏通學(xué),田禹通學(xué)......他們可能也就不會死?!?
“以此類推下去,這一切的源頭,難道不是因為不守序造成的嗎?”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眼神中的光芒也越來越亮,仿佛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突然看到一絲曙光,找尋到了正確的方向。
“老張......你在說什么啊......”張陽終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